只是风向似乎是有人带动的,无论怎么说,都是一边倒的怀疑张记。甭说已经在大牢的张满囤了,就是林宝珠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不光是外头的风言风语,更重要的是有时候她出门,都会有人背后冲她丢石头子。
可饶是这样,她也不敢不出门打点,不光是为着生意跟前程。更重要的是,自家那个汉子如今还不知怎么样呢,自打被下了大牢,她几番想去探个究竟,都没能如愿。
倒不是不舍得使银子,对于林宝珠来说,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算是到了绝路。关键是,好几次使银子,哪怕已经包到百两之多,都是寻不到门路送。
县丞大人拒不受贿赂,而看守大牢的衙役们也都得了话,让他们恪尽职守。上头有话,他们自然不敢贪那些银子,一个闹不好就丢了营生还落下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林宝珠在家里急坏了,连石大勇出面给相熟的人送银子都不好使,就更别说旁人了。这不,她正愁眉苦脸的跟石大勇两口子想办法呢。
哪怕已经愁绪万千,她还是得强迫自个冷静。
“已经打听到了,那告状的苦主是陈家村的人,俩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石大勇抹了一把脸,沉声说道,“按着弟妹的意思,我拿了东西去套话,根本没费力气就得了那边的底儿。不光这样,还寻到了陈胖子去买泻药的药铺。”
自打张满囤被下了大牢,石大勇一家也跟着受了牵连,村里隐隐的有人还说要赶他们走。只是一日救不出兄弟来,他一日就不能放下心离开。哪怕现在他们手头已经有了余项,要去镇上或者县城过活,绰绰有余。
而张秀娘想的更简单了,做人不能昧良心。当初是张家在他们落魄遇难时候拉拽了一把,还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如今别说张满囤是被冤枉的。纵然是真的惹了人命,他们也不能做白眼狼,为了保全自个就不仁不义的跑走。
有了这个共识,俩人帮着林宝珠就更是不予余力了。
这些日子林宝珠无心管理作坊,哪怕作坊里已经人心惶惶了。也亏得张秀娘跟田大娘,马婶子几个安抚着众人,所以虽然有两个坏事儿的,却不并不妨碍大事儿。
至于那两个觉得张记完蛋了,想出卖张记拿到甜头的妇人,日后林宝珠自然会清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救人。
说起来那两个人也是个墙头草,也亏得林宝珠当初看人品给人分工,所以这俩人也只是帮着挑拣茶叶,并没有参与炒茶制茶,更不知道在炒茶之后,林宝珠还会精制茶叶。所以,就算周记花了价钱把人挖过去了,却也没得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更别提说林宝珠炒茶的手艺跟流程了,简直是一问三不知。
而见到衙门那边使不上劲之后,林宝珠就让石大勇跟大山俩人帮着打探陈胖子跟那告状的媳妇的底细去了。顺藤摸瓜的,自然就查出泻药一事来。当然,更有人瞧见过陈胖子跟个穿的体面的像是大户人家管事儿的接过头。
同时,林宝珠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更顾不得兵营重地的话,去寻了六子。也幸亏六子如今在兵营里挂了号,一听是六子的嫂子,外面站岗的大头兵倒也没为难她。
寻到六子后,她刚讲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六子就跳脚骂娘了。后来赶紧告了假,发动自己那些个三教九流的朋友查探刘仵作的底细。
这番几日折腾,还真让她拿捏住了些东西。
原来刘仵作早就收了周记的好处,压根就是想往死里整张记跟张满囤。
“嫂子,那周记的大老爷是县丞他岳丈,也不知道他是糊涂办案还是跟周记串通好的。”六子满脸凝重,少了平日里的油嘴滑舌,有些担心的说道,“若是周记大老爷跟他一起下的手,恐怕事儿就不好办了。”
说完,他有些丧气的挠了挠头,“若是二哥在就好了,他是兄弟里头脑子最好使的狗头军师了。”顿了顿,又泄气道,“要不我去寻县太爷告状?左右县太爷现在就在兵营里,虽然他一向不管政务,不过估摸着说话也会有用吧......”
其实说是县太爷,可说到底,他们当兵的都把人当将军看。实际上,六子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眼里的县太爷,根本就是一个武将,如今被空降到这里当县太爷不过是为了麻痹某些探子。
左右跟匈奴蛮夷开战的事儿已经被上头提上规程了,自然要早早就布置,最好能给匈奴致命一击。
林宝珠一听,先是眼前一亮,可转念一想这么久不曾见过县太爷上堂,只怕是朝廷有什么规制。她不太懂这里的律法跟官僚体系,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冒失,更不能让自家男人亲近的兄弟为这事儿冒险。
六子这孩子实诚,而且前途也好,自家男人也看重。若是为了救自家男人,让他落了难处,别说是她,就算出狱以后的张满囤,只怕也会心生不安的。
“暂且不用。如今我们手里有不少证据,且先看看县丞大人是何态度,若是不行我就去州城寻知州大人告状......”林宝珠眯眯眼,心里有了主意。
一听自家嫂子要越级上告,六子骇的一跳,赶紧说道:“嫂子可莫要冲动,要去寻知州告状,可是要遭的罪的。而且若是知州大人不曾受理,或者官官相护压下这场官司,不光大哥没得救,就连嫂子也要受牵连重罚的。”
本朝律例:“诸越诉及受者,各笞四十。”且说“小民多越诉京师,及按其事,往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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