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她赶忙问道:“前天送去铺子里的那批茶叶,可有问题?”
李掌柜的不愧是铺子中最有头脑的,虽然碰上的事儿让他有些无措,可第一时间还是查看了上一批从县城作坊送进铺子的茶叶。这一查看不要紧,可是真真让他的魂都飞了。那好端端,表面瞧起来丝毫没有问题的茶包,还有本该是密封在茶罐子中的茶叶,打底儿里都有了返潮的迹象,仔细闻一闻还带了一股子杂陈味道。
这是要让铺子的名声毁于一旦啊,要知道,在柜台上做工的伙计,现在还并不精通茶叶呢。这要是当作正常的茶叶卖出去,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就算张记再有依仗,那也管不了大家伙儿买东西的事儿。到时候,他们幸幸苦苦建立起来的口碑,怕是不复存在了。
一想到,县城作坊前日可是往旁的几个镇子上送了不少货,现在已经隔了一日工夫了,天知道那些茶铺茶行看到张记这般茶叶,会如何考量!
所以,今儿一大早,他就匆匆赶到了桃树湾村,想要跟夫人商量出个对策来。这无良奸商的名号,可不能在他手里被扣到张记头上。
“我来的时候,吴管事儿正在排查作坊里的人,顺便看着大家伙儿加紧再出一批新茶。”
见李掌柜跟吴管事儿的做的极有条理,林宝珠也就没那么着急了。左右,先熬过这一关再说。她抬手揉了揉抽痛的眉头,心里默默盘算,片刻之后,才抬头一脸郑重的说道:“既然已经出了麻烦,张记就得一力承担。事不宜迟,这样,李叔你洗漱一下,然后到车上等我,我去拿了账本,咱们按着账本看看县城作坊前几日都给哪几户出过货,然后一一拜访,但凡有损失的,张记双倍赔偿。”
李掌柜见自家夫人有了决断,当下就应声同意了。就这样,一行人一路不敢停歇,路上只简单吃了两块点心填补肚子。等到了晌午时候,才勉强跑了三家茶馆。
也亏得他们主动前来了,不仅说明了情况,而且一力承担错处。然后林宝珠还亲口承诺,下一批同等分量的老鹰茶无需再付货款,算是张记为自个的错处买单了。同时,此次返潮的张记茶叶,全部收回,稍后三天之内,张记会派人送来新茶做为补偿。
这样算起来,各家茶馆跟茶行也不算是有什么损失,甚至算是白得了许多茶叶。大多数掌柜的跟客商都是满意的,毕竟在他们发现张记的茶有问题时候,第一时间就下了柜台。原本是打算,禀告了东家,然后由各铺子的掌柜子带人去讨要个说法。
不过瞧见林宝珠亲自前来,又是道歉又是诚心诚意的赔偿损失,大家伙也就没再说要去张记闹事儿了。当然,这其中,自然还有旁的顾虑,为着这点事儿惹怒张记,怕就怕最后吃力不讨好,不若卖个人情给张记,日后也好继续做生意。就好比安平茶行的徐掌柜,人家从张记进的茶叶,可都是顶好的,光是春茶,就分去了一半。而他们这些小商户,许是好多都见不到春茶的影子。
倒不是说张记瞧不起他们,实在是当初他们做的也不算地道。反观安平茶行徐掌柜的,人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还处处帮衬着张记,得了人情,可不就比他们这些人更能得到张记的看重?
就算不考量那些,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张记背后那些势力。要知道,当初张记开张时候,县太爷、衙门的捕头,甚至姚三爷可是都来了。黑白两道多少金贵的人来贺喜,这张记到底有多少能量,哪个敢随意猜测试探?
听说张满囤是个土匪出身,且不知生死,可架不住没人知道他媳妇,如今张记的当家夫人是何来历。说是逃难的,哪个相信?一个落魄的逃难女子,能独自撑起张记来,可别说笑话了。
就这般,诸多缘由加起来,倒是没人不给林宝珠面子。左右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还凭白得了好,要是再下了人脸面,那就有些得了好还卖乖的嫌疑了。
虽然大多人都谅解了张记,也卖了面子,但却总有那么一两户满腹花花肠子想要更多利益的。这不,就有之前跟周记来往的密切的铺子,对林宝珠是不依不饶,甭管林宝珠如何降低身份与人商量,都是一副没门的神色。
林宝珠清楚,这一次是张记惹下了祸事,虽然也有些恼火,但却不得不连连道歉,不断说着好话。而边上李掌柜的更是,又是作揖有地哈腰,他们做掌柜的,总不能让东家夫人受过。
“那周掌柜的是何意思?事情既然出了,咱们总该寻个法子解决,现在你不同意张记开出的条件,不如说说您的想法。”见左说右说的都没法让人松口,林宝珠跟李掌柜子对视一眼,互相给了彼此一个眼神,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只要要求合理,张记自然不会推辞。”
边上李掌柜的也连连附和,不过他开口时候,自然略略带了些威胁的意思。到底他思虑的更多,更周全一些,对于像周掌柜这样死咬着张记不放的人来说,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那就是想要趁火打劫。
他碰到过的贪得无厌的商贩不少,所以自是不能让他漫天要价。就算张记能给的起,又凭什么任人宰割?
这般,李掌柜子再开口时候,就多了几分笑意跟生硬。
“周掌柜子自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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