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皇后盯着田院判,眼神研判,神色肃然慢慢道:“田院判,你不觉得,你有点过于心急了吗?我听说,原家将你那侄媳妇逐出原家了?此事可是真的?你们田家和那原家到底有什么旧怨?”
田院判吓得两腿就是一软,跪下咬牙惶恐道:“微臣,微臣……娘娘,微臣不敢隐瞒娘娘,田家与原家原并无旧怨。只是原家祖训向来是不允许子弟出仕营商,和我们田家广开药铺药堂济世救人的理念相悖,所以向来互不来往。”
“后来原家次子有心在仕途发展,在北地定州和微臣二弟交好,更与我二弟定下儿女婚事。只是当时战乱连绵,原家次子后来不幸被匪人害得不良于行。大约原家也因此种种迁怒于我田家……至于我那……侄媳被原家逐出家门一事,就是微臣也是不明所以……”
“但是,娘娘,无论原家和田家有什么,但微臣为娘娘的一片心,天地可鉴,我们田家,全赖娘娘信任提拔才得以在新朝立足,没有娘娘和国公爷,也就根本没有我们田家。”
田院判说到这里,也是两眼湿湿,他这一片焦心倒的确是为了华皇后,因为华皇后和承恩公府若是失势,敏妃娘娘的孩子继承帝位,届时皇帝幼小,要是再由了那肃郡王把持朝政,哪里还有田家的活路?
华皇后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的心,本宫自然是知道的,但,也不必操之过急了,陛下子嗣不易,此时最重要的,还是陛下的身体。”
田院判按下满心的苦涩,道了声是,看华皇后神情已经露出些厌倦疲惫,只得满心不甘的退下了。
看着田院判离去的背影,华皇后瞳孔缩了缩,现在的情况,她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危急,只是,很多事情,她从来不愿自己主动出手,自己出手,总会留下痕迹。
五月初康王府三公子福郡王姜珏大婚,四月初的时候,陛下的嫡亲弟弟康王爷和康王妃夫妇也携了几个子女从藩地入了京。
康王妃金氏的父兄也都曾是南地的武将,跟随当今东征西战,后在收复北地最后一战中,其兄长战死沙场,而当时敌方的将领便是容二老爷的兄长容大将军。
所以金氏入了宫见了景元帝以及太后娘娘之后,私下时,就满脸愤恨的和庄太后道:“母后,容家死忠前朝皇室,不知屠杀害死多少我大周将士,为何还要这般优待容家后人,如此岂不是要寒了我大周将士之心?”
金家当初也是南地世家,和庄太后娘家庄家乃是世交,金氏也算是庄太后看着长大的,后又嫁得庄太后幺儿,因此言行间并不太拘束。
庄太后也并不因她的直接而不悦。
她带了些伤怀劝慰道:“阿绣啊,母后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陛下他不是一个人的皇帝,不只是当初南地的藩王,他还是这天下的皇帝,所以他要平衡我们整个大周的将士,北地渭地的百姓,现在也都是我们大周的子民。”
阿绣,便是康王妃今氏的闺名。
金氏皱眉,道:“母后,我们大周收复北地渭地也已经有十几年,华家凌家都曾是北地渭地百年武将世家,声名稳固,又对我大周忠心耿耿,这十几来,北地渭地也未曾出什么大乱子,现如今,又何须寒了我们南地将士的心去厚待那前朝死忠的容家后人?”
“再说了,就算不清算那容家后人也就罢了,如何还要将那容家女赐婚给四弟家的淮之?这样也太过了!”她口中的四弟便是兄弟中排行第四的蜀王。
庄太后听到此原先和煦的脸色却是收了收,她看了一眼金氏,再开口时语气虽谈不上冷却也不似之前的亲近温和。
庄太后道:“阿绣,容家姑娘和淮之虽是陛下亲赐的婚事,但这媳妇却是你弟妹亲自挑选的,不管当年旧事,容大人现在是大周的臣子,容家姑娘身家清白,你四弟和四弟妹愿意,就没有你质疑的道理。”
“且皇帝一言九鼎,他亲赐的婚事,你就算心中不满,也该收起来,在外面不要露了痕迹。且,淮之他,很重视他的这个未婚妻子,你不要因你的私心而引起了皇室兄弟的不和。”
金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欲再说什么,庄太后已经伸手制止,然后带了些倦意道:“你们一路赶来京中,舟车劳顿,想来也必疲惫了,先且好好歇着吧,京中的事情,先别急着掺和,好好准备阿珏的婚事吧。”
又看了一眼金氏,摇了摇头道,“阿珏前些日子看上了个姑娘,为了这个姑娘还闹着要和华家的姐儿退婚,你有心管老四家的事,还不如回去管管阿珏吧。”
金氏一愣,这,她还当真不知道,待庄太后示意她退下,她便急急忙忙告退回康王府去打听了。
待金氏从儿媳康王世子妃那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听说那勾了她儿子的姑娘还和容家有些关联,又是给气了个倒仰,先是去找儿子姜珏好一番说教,又想着法子如何打发了朱容真以绝后患不提。
不管京中形势如何变幻,容家仍是忙忙碌碌兼和乐融融,容二夫人陈氏也渐渐适应了京中的新生活,偶尔也会接受一些官家夫人的邀请带着儿媳李氏和长女容静妘参加一些宴席,反是静姝因已经定了亲事,普通的宴席一般很少参加。
静姝年底就要成亲,容静妘作为长姐这亲事自然成了容二老爷和陈氏的心病,提亲的人家很多,可经历了几次各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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