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看父亲这般看自己,大抵也知道父亲的心思,便笑着道:“这些事情,父亲您不过是乍闻御史参劾一事,所以身在其中一时未能细虑而已,其实只要稍后父亲冷静下来,自然也都会想到了。”
“况且女儿也只不过是那时得知那容唯嘉的身份,心中实在害怕忧虑,便查阅了不少典籍,又四处打听了不少前朝之事,这才略知一二。而这些却都是多少年前的的旧事,父亲常年在蜀中为地方官,对这些不太清楚在所难免。”
容二老爷点头,心中愧疚,这都是他无能,才让女儿担惊受怕,不得不逼着早慧。
“不过父亲,说到那个容唯嘉,凌国公府此次未能达到目的,怕是还会生出些事来,父亲不可不防。”
“还有,容唯嘉一直生活在渭地,当年新朝建立后,前朝皇室退守渭地七八年,前朝余孽大多残留在渭地和北地,前朝皇室直系子孙早被陛下除去,容唯嘉身份特殊,那些前朝余孽肯定和容唯嘉有所联系。”
“届时,若是容唯嘉寻父亲您,您可千万不能顾及其为大伯之女便动恻隐之心,对陛下有所隐瞒,这事,陛下既然已经锁定您,只要容唯嘉过来寻您,这事便肯定是瞒不住的。”
容二老爷脸色骤变,他本性偏软,并不狠厉,若不是女儿提醒,怕若是容唯嘉来寻他,他说不得就会念及她是大哥唯一遗孤,一心软就会行些糊涂事来……
他点头,道:“食君禄,忠君事,她虽是大哥遗孤,但为父多年深受皇恩,自当以国事为重。至多,拼死求陛下饶她一命而已,徇私枉法却是绝对不行的。此事为父定当思虑周全。只是……如今为父的身份已经大白,若她留在京城,只怕迟早都会要暴露……”
他真不知此事该不该直接和陛下禀报,此时他只希望容唯嘉并未和前朝余孽有所瓜葛,否则……
静姝看出父亲的矛盾和疑虑,就笑道:“父亲不必多虑,这事,三公子早已知情,他既然未跟陛下禀报,想来自有打算,父亲且静观其变罢了。只是凌国公府那边,当真是不得不防。”
凌国公府收养容唯嘉,此事已然成了容二老爷握在手里的凌国公府的把柄,凌国公府肯定会有所动作。
这容二老爷自然清楚,只是之前千头万绪,未能一一细思各项事情,此时听了女儿一一掰开,心中只觉更加沉重。
静姝道:“陛下此次抛您出来,怕是您的一举一动尽皆在他的掌握之中,看前朝余孽这些年的行事档案,他们神出鬼没,诡计多端,父亲之后可能要和他们打不少交道,父亲还当小心。”
这边静姝和容二老爷在商量着后面行事,亦提到凌国公府,而此时,凌国公凌千丰也正因着这事愁白了不少头发。
凌国公听到容二老爷归宗的这个消息,立时便寻了之前派了一直关注白家的小厮,问白家的情况,得知容二老爷是在白老夫人病倒之际,就立即搬离白府时,便知此事怕是容二老爷一意孤行所为。
他还真是小看了容二!
他既选了容二做那接锅替死的,自然也细细研磨过他的性情,觉得他就是个优柔寡断愚孝糊涂而不自知的读书人,最适合接那烫手山芋,将来万一事发也好做那替罪羔羊!
现如今,容二破釜沉舟,结果自己倒成了被人捏着把柄的那个!
凌国公思了又思,一步步细细谋算过后,便寻了自家夫人,通知她要立即将容唯嘉送回渭地。
容二老爷归宗,容家的事就会被翻出来扒,当年永恵公主和容大将军的女儿失踪之事并非秘密,若是让有心人发现唯嘉……她和容二还有容家那位小姐有些相像的容貌……这,绝对不可以!
凌家决不能冒这丝风险!这么多年来,陛下逐步削了华家还有凌家在北地以及渭地的兵权,做得都不算隐蔽了,若是让陛下知晓凌家收养前朝皇室遗孤,哪怕只是个公主之女,陛下怕也会以这个借口端了凌家!
就是华皇后华家都可能会受到牵连!
毕竟,现在的华家和凌家早就不是建朝初期那个在北地和渭地军中举足轻重的家族了!
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容唯嘉决不能再留了!送到渭地都不一定保险,必须寻了机会除了她,且就让她在送去渭地的途中遭匪吧!
凌国公夫人周氏听说自家国公爷要将容唯嘉送回渭地,眼泪刷一下就涌了出来,她落泪道:“国公爷,唯嘉只是一个小姑娘,又不是皇室直系后裔,那白二都可以归宗,唯嘉的身份哪有那么严重!且白二不过是一区区小官,妾身得知他不识抬举,已经寻了人惩治于他,想来他那官也是做不成了,事情也闹不到上面去。”
凌国公听言脸色就是一变,喝道:“糊涂!原来那御史参劾一事是你的手笔,如此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此时忙着和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你竟然把自己送上门去让人注目!”
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且陛下向来对前朝余孽相关的事都格外关注,此次派人调查,绝对也不会漏了那御史为何会无端端跑去参劾!
凌国公夫人一愣,先是有瞬间的茫然,但她也不蠢,顷刻间便明白了凌国公的意思,脸色就是一白。
“他,他,白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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