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本是前朝御医世家,他们也很有‘本事’,新朝建立后又得皇后娘家华家举荐成了新朝御医,北地最大的药行便是田家的药行。我祖父向来不喜欢田家,因为田家在外虽然声明还不错,但内里手段龌蹉,还曾数次到我家中软硬皆施的高价求购我家祖传方子和医书,只是祖父不允而已。”
“这些事我叔父都知道,但仍是让堂妹和田家定了亲,及后叔父病逝,祖父又对堂妹多有怜惜,虽不喜那田家,但对那田家公子也好上了许多,还常允他到家中小住。却不想之后引来那般的祸事。”
“我族秘地,可非普通族人可知。”
说到这里原苓突然又笑了下,那笑容很是渗人,她道,“你知道吗?我族人被屠戮殆尽,但我婶娘和堂妹却并未身死,她们还跟着田家到了京城,前不久我还打听到我那堂妹还以那人未婚妻的身份现正住在田府呢。”
静姝简直毛骨悚然。
同时她心中却又是一激灵,太医院田家,那不是?
前世自己从庄子上逃回来,并不是直接就去了凌国公府,得知凌国公府“世子夫人”还稳稳的在府中还怀有身孕,她大惊之下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冒然就回凌国公府质问,便先打听了娘家白家的情况,却发现白家一切如常,除了隐隐约约听说母亲身子不好,其他人却都甚好,甚至可以说白府正“蒸蒸日上”……
如此她自然不敢回白家,就想着能不能先寻了舅家再打听打听情况,结果打听之下才得知舅家不久之前已经举家回蜀中了。
她费了好一番周折寻了舅家留在京中的老仆,才得知表妹幼惠自缢身亡,舅父舅母伤心之下,带了幼惠的遗身回蜀中了,因为,那是幼惠的遗愿。
静姝和幼惠也算一块长大,年纪相仿,感情一直很好,她当时自己状况不好,接连各种打击,心已经近乎麻木,听了那个消息也仍是如针扎到心底,麻木中传来透心的疼。
幼惠向来开朗活泼,如何会自缢身亡?
可是问来问去,那老仆也不甚清楚,只隐约说好像是太医院一个大户人家老爷看上了幼惠,想纳幼惠为妾,幼惠不愿,这才被逼自缢。那户人家好像就是姓田……
可惜前世她无用,什么也不能为幼恵做。
静姝想到此,全身的血液都仿似冻结住了。
原苓看静姝听自己说完面色煞白,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惊到,心里暗叹了声,放缓了声音,道:“静姝,你不必替我难过,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跟你分享心事的。我只是告诉你,有些时候,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不要因为对方是你的亲人就心慈手软犹豫,否则可能后果比有个仇人还可怕。”
“那时,我们原家被洗劫屠族,祖父只恨当初发现叔父婶娘行事不妥时,为何没及时处置,可惜,那又有什么用?就是将来我用药把我那婶娘和堂妹做成药人,让他们这一世都活在无尽痛苦折磨之中,那也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
静姝看着原苓,听她轻飘飘的说着异常狠辣的话,心中却半点不觉得太过,若是,若是就是那个田家,那个逼得幼惠自缢的田家,她,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她忍不住问道:“师姐,那田家,都有些什么人?他们,不过区区御医,便敢这般为所欲为,是因为,是因为仗着华皇后的势吗?”
原苓轻笑一下,像是想着什么道:“华皇后的势是一部分,田家善于经营,结党不少,每年药房药堂又有巨利,愿意和他们合作的不少……”
并没有答静姝有关田家都有些什么人的话,也是,这种大家族,根枝交错,支系复杂,怕是一时之间都难以理清都有些什么人。
静姝沉默了好一会儿,心中慢慢有了打算,不愿原苓此时在沉湎旧事之中,转而问道:“那,师姐你不去考太医院,后面打算怎么办?”
原苓看静姝面色依旧沉重,大约是不想此事影响静姝心情,便轻笑一声,伸手弹了弹水花,道:“田家在太医院势力根深蒂固,又深得华皇后的信重,我入了太医院也是孤军奋战,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被害得尸骨无存,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没报成仇先就被害死太憋屈。现在,既然你养着我,我急什么,世事多变,伺机而动才是上策。”
静姝看原苓,哪怕刚刚说了那样的事,但她身上却并无半点戾气,虽然好像冷情又毒舌,静姝却常常觉得她像一把冰晶做的刀,看似锋利,却极干净透彻,不受尘染,待人也恩怨分明,如此总让静姝觉得别样的温暖和可信赖。
静姝“嗯”了声,点了点头,很认真道:“那你就慢慢住着吧,最好能多找点消遣,你知道我别的没有,就是母亲给的钱多……”
其实不单止是陈氏给了静姝很多产业,静姝学那么久产业经营商铺打理什么的不是白学的,又有前世一些后面的记忆在,她回到京城这几个月又私下做了很多动作,现在她当真是有钱得很……
静姝这日和原苓谈后,并未就将此事放下,回到房中,仔细将前世有关幼惠的事情又滤了滤,便召了冬影,让她去查有关太医院田家的事,田家的主要人员,各房情况,各人性格,然后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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