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冰都快对魔王日常怀疑自己出身习惯了,只是这会儿对于魔王的冷淡态度接受无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敏感脆弱的小玻璃心一下子就裂了。缓缓从自己的行李里头掏出了一本破书。之前想着有用,就带上了。
他顺便简单讲了此书的来历和自己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之前问了那么久都不说,现在自己就完完整整说出来了,沈镜冰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魔王什么也没说,若有所思,看着几份资料,也不管沈镜冰就这么一直把自己盯着是有多少不自在,竟就这么把这堆玩意儿看完了!
“向笙天是从何处得来这些消息的?”
对了,向笙天没说,但沈镜冰能猜得到。整个悬星司都是长清门的人,在皇宫大院之内找吏部要来一个人的资料并不难;另外那份名目,若是他同苏虚有什么关系的话,想必也是能知道的。
至于这两方之间有什么关系嘛......想想,必定是在合作的。做事都是那副态度。
至于向笙天这个人,肯定反水,表面上和苏虚和和气气的,私下里来卖队友情报以求别的依靠,当真是狡诈。
不过沈镜冰转念又想想,万一是这两方串通好的,就是为了来坑自己魔界一把呢?
虽然长点脑子的都知道自己没这能力来整魔界,做了也没什么好处,但架不住有些人脑子就是缺根筋。
魔王也约莫能探出其中几点奥秘:“倒是有必要暗地里让人去查一下长清门究竟在同什么人勾结,还算计到我魔界来了......话说先生同张军师是如何回应的?”
“只说是还需要你来定夺,可以考虑一下,往后拖几个时日告诉他结果。顺便演戏演演,或许能让他觉得我们魔界是站在他这一方的,但并不说破。”
沈镜冰看他一脸公事公办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头堵得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挂在胸口,坠得他胸口闷疼,干脆也就强硬起来,他问什么自己答什么,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儿。
可是那可能么?沈镜冰只觉得自己最怕的情况现在来了,就这么赤丨裸裸地摆在自己面前,比自己想的还要直接。
你说就平常关系就算了,时间长了自己消化一下也就过去了;可偏偏要是这样......沈镜冰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疏通心绪了。难不成要靠着自己这永远都走不完的时间来消磨,直到自己忘了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样貌?
玩腻了就放手了,可陷进去的人就是出不来了。
“魔王大人。”
“嗯。”
照旧,淡淡的应了一声,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摸不出情感。沈镜冰自认自己这种过于敏感的性子能从人的一言一行中看透对方这一瞬间的所思所想,可是这招在魔王身上却失了效果,一次都没成功过。
不知是他隐藏太深,还是自己面对他时候的无能为力和内心复杂。
又是一段漫长寂寥的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那个......若是觉得我拖后腿或是怎么样,大人你可以直接说的......”在被人主动推开前,自己先主动与人加上隔阂,省得被人赶走的时候让人觉得自己有种不要脸的留念。
“若是先生觉得魔界呆不下去,可自行去人界寻个住处,若是有困难,本座必会相助。”魔王愣是没听出他话里头的意思,就着沈镜冰“充满自知之明”的话讲了下去,连个头也没抬,给有心之人平白添了几分淡漠。
沈镜冰心里头又抽了两抽。
他总是有这种冲动,抓着对方的手,或是直接将人家按在墙上圈在自己怀里不准走,然后问他“你究竟什么意思?”
想法终归是想法,冲动终归是冲动。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不去给人带来这样那样的不愉快,不为自己的yù_wàng所驱使,最后变得厌恶自己。
沈镜冰忽而深吸一口气,一下子叹了出来,转眼换上了一副轻松的模样:“大人,在下所知不多,若是再有要问的可去文张军师。”他讲话都变得客客气气起来,“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也不耽误大人休息,先去睡下了,明早即刻离开,绝不耽误大人的事。”
一脸莫名其妙的信誓旦旦,像是要把自己全数的不满都随意地说出来,一脸“你爱听不听爱哄不哄”的讨打模样。这是他今日里第二次这样破罐子破摔,捡起一片罐子碎片,他能狠下心来划开自己的动脉。
反正死不了那就随便作,疼一点好歹能让脑子清醒点。
可现实里什么都没有,他就只能干看着那双无形的手揪着自己的心,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折磨得生疼。
这比当初自己女神把自己拒了还一番嘲讽,还要来得痛苦。
魔王什么也没说,没讲同意或者是否定,默默地收了桌子上一堆卷轴资料准备挑灯夜读,不打算打扰沈镜冰休息。却觉得他方才那番话有些怪异,抬起头来略带忧心地看了沈镜冰一眼,对方已经翻身躺下了,一床薄被搭在身上,面对着墙对身后人道:“临走麻烦把蜡烛灭一下,谢谢了。”
沈镜冰现在的心情已经说不上是郁闷或者是难过了——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明明就是自己自作多情,明知道不能逾越的界限,现在被张药皖几句话一说就动摇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别人根本不会因为自己怎么样而受到任何影响。
那种一口气吊不上来的胸闷气短之感,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这么想而变得纾解开多少,反倒是更加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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