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内心,其实是渴望着收个像展行这样的小徒弟的。
既是恋人,又是师徒,如果有机会,能把一个孩子从十二岁培养起,一直带在身边,不让他吃自己学艺时吃过的苦,把一切知道的,毫无保留地教给他,带他一起去冒险。
毕竟一个人的生活太寂寞了,更何况他是一个贼。
然而这个人,不应该是展行。
时候不对,性格也不对,背景也不对——无论是展行的背景,还是林景峰自己的背景。
林景峰想到没完没了的师门通缉,以及阴险的老头子师父,便开始头疼,每次当他成功避开风头,却发现老头子派出的人如附骨之蛆般,又跟了过来。
而且现在还多了展行这个拖油瓶……林景峰的心态已经逐渐改变,他不可能利用完展行就扔下他,多少得尽点人事,劝他回去,否则目标太容易暴露,也太危险。
幸好这段日子,老头子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但他为什么没动静?是在筹备什么大计划?
门铃响起,展行和林景峰同时起床。
“我去。”林景峰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前去开了门。
展行缩在被子里,还想说点什么,不过人家既然“婉拒”,自己还是不要去讨人嫌了。
来人是张帅。
“我实在受不了那俩口子了。”张帅笑着说:“借你俩口子房间打个地铺成不?好歹大家都是男人。”
建伟去找丽丽,自然睡在她的房里,丽丽又哭又闹又叫,好一会才安静下来,张帅见势头不太好,只怕整晚要睡走廊,忙过来借住。
林景峰淡淡道:“进来吧,我们只是师徒,不是俩口子。”
展行把自己裹成只茧,蠕动到床尾,现出乌黑的眼睛,滴溜溜打量张帅。
张帅笑着说:“那叨扰你们了……”
“没事。”林景峰躺回床上。
张帅尴尬地站在房间里,被子枕头都没有,只得睡地毯。
林景峰吩咐道:“小贱过来,床给张兄弟睡。”
展行裹着被子,蠕动着下床,又蠕动着上床,林景峰蹙眉道:“被子留给他,不然你让他盖什么?”
张帅忙道:“我再找服务员要一张。”
林景峰:“不用,我俩盖一张。”
张帅坐上床去:“还说不是两口子,呵呵呵……”
展行委屈地说:“不是!”
张帅忙道:“好好,不是。”
林景峰掀开被子,让展行睡进来,展行趴着,把脸埋在枕头上发呆,林景峰继续发短信。
“托给斌嫂的货卖掉了。”林景峰说:“卖了三十万。”
“唔——”展行闷闷地回答。
张帅笑道:“恭喜啊。”
林景峰又道:“不抽成,我们独得,高兴点,师父分你……”
展行:“我不要。”
林景峰:“……六百。”
展行:“呜呜呜哇哇哇——”
展行开始假哭,干嚎了一会,林景峰关了灯,张帅识趣地收起手机,大家两眼一闭,睡觉。
枕头太小,林景峰把展行翻了个面,让他躺着,展行一动不动任林景峰折腾。
他把被子给展行那边盖好,又掖了掖,扳起展行的头,伸出一只手臂,伸到他颈后,调整好位置,俩人用同个枕头。
展行枕着林景峰有力的胳膊,闻到他男子肌肤的气息,于是自己胯下硬了。
“小师父。”展行说:“张帅这人不错。”
林景峰贴着展行的耳朵,极小声说:“这人能在机关路上逃出来,证明深藏不露,不能小看,以后再和他打交道要留心。”
展行:“……”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不少细节,更为佩服林景峰,张帅在墓中安然逃脱,身手定不简单。
展行微支起身子,看了隔壁床张帅一眼,见有微弱的蓝光,似乎还在发短信,林景峰把展行按了回去,低声说:“睡吧。”
展行又对林景峰燃起一点点的希望,他侧枕在林景峰的胳膊上,端详他的侧脸。
林景峰闭着眼睛。
展行越看越觉得帅气,越看越喜欢,把手放在他胸口的被子上,隔被子抱着他。
林景峰不自然地动了动,把展行的手拉进被里,怕他着凉,放在自己发烫的赤裸胸膛上。
展行胡思乱想,在地下钻了快二十四小时,终于疲倦得很,抵不住睡意入眠。
翌日,青岛火车站。
“我们就在这里散伙吧。”林景峰道。
张帅笑道:“大家打算去哪?小贱兄弟有我的手机号码。三爷,以后常联系。”
展行晃着手机,嘿嘿嘿地笑,丽丽顶着俩黑眼圈,恹恹打了个呵欠,倚在建伟怀里。
“建伟要回去,把大学念完。”丽丽漫不经心道:“我去他学校边上,租间房子当陪读,你兔儿爷师徒俩呢?”
展行笑道:“我们先去上海……”
“人如浮萍,聚散匆匆。”林景峰顺手箍住展行,把他拖上了火车:“有缘再会。”
展行:“让我说完,哎呀,师父……”
林景峰面无表情地上了火车,片刻后鸣笛,启程。
丽丽嘲道:“一张死鱼脸。”
张帅笑道:“听道上的人说,他从前就是这脾气,我也走了,你俩保重!”
张帅跃过台阶,大家在火车站散伙,各奔前程。
火车上:
林景峰与展行沿着卧铺走廊而过,展行说:“这就拜拜了,好不容易熟了点,挺可惜的,哎,又剩咱俩了。”
林景峰:“
喜欢灵魂深处闹革命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