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姚溪暮化身小鸡啄米。
“那我可说了,回头你师父打你,我可不管。”
“嗯嗯嗯!您说便是,不管我。”姚溪暮迫不及待。
“你师父是断袖。”谷晴柔语出惊人。
“啊?”姚溪暮大惊:“看不出来啊。”
“当然看不出来,谁断袖还写脸上?”青梅酒入口微酸,之后回甜,回味无穷,谷晴柔赞道:“好酒啊,谁酿的?”
“我!”姚溪暮往胸膛上一拍,骄傲道:“在鹤唳谷没好吃好喝的,我就自己做,何四叔也喜欢我做的酒菜。”
“乖娃娃,越来越厉害了。”谷晴柔摸摸他的头。
姚溪暮乘机拉住她的袖子,撒娇道:“好晴姨,你继续说我师父是怎么断袖的,跟谁断袖了?我以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不成亲,现在明白了。不过我也从来没见过他带谁来药庐,说来我也在江湖上行走过也没听说过我师父跟谁好啊。”
“这些事难道还能天下皆知?你这娃娃也真是,难道上酒楼听说书的把你师父的情史变成八十一回,每日说上两回你才满意?再说,你什么时候行走过江湖?就下山那几个月?”谷晴柔把姚溪暮嘲讽的体无完肤,姚溪暮赶紧投降,给她斟酒,道:“好晴姨,我年纪小没见识,出一次院门还被人贬到山里去。您可怜可怜我,别提这茬了,还说我师父跟谁吧!”
“跟谁?我想想。”谷晴柔努力回想,道:“他的情史说来可长了,最早他是跟他同门的师兄,两人同时入的师门,那人年纪只比他大一个月,学艺的时候他俩你照应我我帮助你的,他师门管束不严,弟子们都挺自由,他和那个师兄也好了几年,堪称形影不离。后来他那个师兄离开师门单干,没几年就成亲了,也就没什么往来了。他也跟蜀山的一个剑侠好过,在江湖中也算有名,那人我都见过,白衣翩然,卓尔不群。你师父跟他一起仗剑江湖,帮他清除了蜀山叛党,助他成了蜀山的六大长老之一。你师父那会儿已经来了落梅山庄,当了青阳使。庄主病情严重,他留在山庄日夜照顾,也就过了一年半载,等他有空找剑侠的时候,剑侠在峨眉山出家当道士了,你师父为此消沉了好长一阵子。然后就是你去鹤唳谷的时候,你师父和销愁阁的阁主好上了,成天不在山庄里,治病医人的事都交给了林疏雨,又是庄主病重,这才把他召回来。”谷晴柔慢慢品酒,轻声道:“听说销愁阁的阁主三月初就要成亲了。”她继续语出惊人:“不过是跟男的,帖子都广散江湖了,乌谨肯定也收到了。这个消愁阁主做事也是疏狂旷达,令人佩服啊。”
“这些人也真是的,师父一不在就乱来。”姚溪暮愤愤不平:“始乱终弃!”
“他们之间的事还不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也许有什么误会矛盾,我们外人可是看不到的。”
姚溪暮为自家师父惋惜了一阵,又被谷晴柔诓着答应等梅花开了,再做两坛新的梅花清酒送到雪屿坞。
山庄里的生活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姚溪暮挺开心,无非还是陪少主练剑,这样混过五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在比起小时候不同的是,他看到少主老是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上任庄主江静作古之后,总有人上门挑战,开打之前,姚溪暮都要凑上前,跟人打听江湖庙堂中事。比如江湖中出现了什么神鬼夜哭门,专门走奇奇怪怪的镖。又比如清心桥一直跟落梅山庄较劲,派了不少人来,非要争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姚溪暮知道谷晴柔的剑快,甚至一直以为她在山庄里,就是替山庄保持天下第一剑名号的,现在才知道江湖中公认的天下第一剑是江静深,谷晴柔是第二。现在江静深既死,剑客们大多受了清心桥的蛊惑,来了一批又一批,有的上不了山庄,就丧心病狂的烧山下的梅花树,害的寒梅十二影一下山就先救火,江晚舟对此也是十分头疼,出手就毫不留情。遇到厉害的,谷晴柔就会和姚溪暮一起去观战。
江晚舟的身形如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宛如神仙。姚溪暮看的如痴如醉,忘记身在何方。
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状况比之前还要严重,简直到了不见江晚舟就想,白天晚上都想,做梦都梦见的程度。他没事就到未消居,老是跟染樱薄绿献殷勤,送她们林疏雨亲手调制的胭脂水粉逗人开心,为了打听江晚舟最近喜欢干什么。甚至开始跟温蝉衣谈天说地,就为了知道江晚舟最近读了哪些书。
他把这些把戏玩的活络,却怂的不敢见正主。一旦听到江晚舟的声音,瞥见江晚舟的人影,他急急忙忙就走。真走出去了,又舍不得,想着再看一眼,听一听他的声音。就扒在那门缝里,偷偷看一眼,或者贴在墙砖上,听着江晚舟说话。
一次他躲在幽窗外,听见江晚舟跟温蝉衣谈论诗书,竟然觉得心酸不已,差点落泪。其实他不知道,江晚舟是很清楚他在的,当人的武功高到某个程度了,什么细微的动静听不见?更别说姚溪暮心如擂鼓,也不从用龟息法隐藏呼吸。
江晚舟故意站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看见被罩在竹影里姚溪暮。
竹影摇清里那悲戚而落寞的面容,是江晚舟从未见过的,又偏偏那样的美。是玉兔灯下的小小鬼狐终于长大,又在暗夜里吸饱了月华,就等着上前来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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