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能中和药性所以才一并采摘了吗?
方栖趴在阿甘身上,如是想到。
可是朱颜花的味道貌似并没有出现在安神香内。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风鉴寻又补充道:“朱颜只在开花的那一瞬的香味可以压制住阴涟花,花开之后就和普通花一般没什么作用了。”
【那为什么还要采摘呢?】
好奇宝宝方栖举牌牌。
“朱颜又名留情,虽然植株与阴涟花相似但并不难采摘,花瓣花蕊部分更是难得的美容圣品,所以师姐们让我带些回去。”说着风鉴寻折去粉色的花骨朵,将其放入了腰间的篮筐中。
原来是师姐有托,难怪。
生死树生长的范围不大,不一会儿,小伙伴便采完了所有花朵,放在一左一右两只小篮筐里,这么一小筐若放在黑市中拍卖定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然而在这里却只是为一个有着哑疾的孩童制作安眠药的普通原料而已。
方栖并不知道这些,即便便宜师父和他说了阴涟花稀有他也没有那个概念。
正在他低头思考之时,一只浸润着药草香的手轻轻的托起了他的下巴,略带薄茧的手指缓缓地磨蹭过他的嘴角。
“?!”方栖不明所以,慌忙抬起了头,风鉴寻那张日渐惑人的脸此时却离得他极近,近的好像连睫毛都能一一数清。
那蝴蝶羽翼一般的纤长睫毛呼扇了几下,其下一双妖异紫眸随之眯紧。
咋、咋了?
方栖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然而自己的确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
“这里,被谁碰过了吗。”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风鉴寻看着他的眼睛,定定的问道。
碰啥?
方栖一脸懵逼。
“他果然还是出手了,是我的过失,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谷的”除去愤怒,此时风鉴寻的脸上说不上是懊悔更多还是自责更多。
他的反应让方栖感到莫名其妙,小伙伴自小孤僻阴郁,别说是旁人了就连他都难以猜测他的真实想法,现在来这么一出,完全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还有他们的距离是不是……近了些?
双唇在距离堪堪半指之处停下,他看到风鉴寻困惑的别过了头,耳廓耳根红彤彤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
小伙伴想做什么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鸡皮疙瘩是掉了一地。
“咳,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眇客卿忽然摇着轮椅从树后现身。
方栖:“…………”
风鉴寻:“…………”
****
回到久违的聋哑村,这里依旧是茅屋座座鸟语花香,谁都无法想得到这里不久前才发生过一场动乱。
眇客卿是个奇怪的人,他与康雪烛一样鲜少有出门的时候,但他每次出关必然会诞生一件受万人追捧的物件,有时是药方,有时是偃甲,有时是兵器,总之千奇百怪,连谷主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只见他来到院前用指尖撵了一点晒干的阴涟花然后塞入一个紫金烟斗,点燃了,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来,吸一口”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能说拒绝吗,他还未成年啊,煽动未成年吸烟可是犯罪啊。
“瞎想什么,我是让你试试新疗法”眇客卿敲了敲烟斗不做犹豫的塞进了面前幼童的嘴里。
方栖呜呜呜的想要挣脱,然而还是下意识的被呛了一口烟,烟味不浓,和平常房间里闻到的差不多。
好像……还不错?
“日后只需随身挂着香囊便可,屋内不必常点安神香了”眇客卿说道。
方栖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谁知眇客卿冷笑一声说:“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能奢侈的日日点这香,我还没问你讨要几年来的诊金呢”
呃……
虽说药材价钱不菲,但他还真没想到金贵到了这地步。
“阴涟花的采摘量年年都在减少,积了一年也只有这么一点,不省着点用,你怕是连舞勺之年都活不过……”眇客卿取过他嘴里的烟斗左右看了看,继续说道:“燃点安神香虽见效快但太过铺张浪费,香囊虽节省却收效甚微,如此,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现在只需每月吸闻五到六次安神香即可保你小命,但安魂你日常也需时刻带在身边,每日一颗不可懈怠”
好像还是挺麻烦的样子……
方栖吐出一口烟圈,如是想到。
也就是说他以后就要和烟枪过活一辈子了吗?
“看什么看,烟斗自己做去,别巴望着我这把”眇客卿擦了擦滤嘴,换了普通烟丝然后自个吸上了,全然没有把烟斗送给他的意思。
方栖不甘的扒上了他的大腿,虽然自己做也可以但他该怎么和师兄们接受他要做个烟斗用来吸大烟,绝对会被打屁股的好嘛。
“啧,你这小鬼怎这么麻烦”眇客卿显然不想把自己心爱的紫金烟斗拱手相让,于是便向自家侍童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风鉴寻会意,即刻走向里室一顿翻找。
眇客卿长吸一口浓烟,语气颇为无奈:“虽是好不容易得手的珍藏,但左右在我手中没什么用,今日就便宜你了。”
说罢他便将侍童递来的一只长盒子扔到了方栖的怀里:
“好好用吧,日后出手也莫要让旁人占了便宜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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