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手。手上的伤口倒是有人细心地包扎过了,还施了药。
只是双腿间湿漉漉的,提醒着萧景琰在昏沉之中做的那个荒诞的梦。
这辈子他很少做梦。如果有梦,也是那个落雪的梦。
长夜之暗,铁甲之冷,冻雪之寒,锈刀之红。
血,不断滴落,满满腥味缠绕在他梦里。
可是适才做的那个梦却不是这样。
萧景琰从未做过这样的梦。白色不是雪,乌色不是夜,红色不是漫天血光。
是红色为烛,乌色为发。而白皙的是人的肌肤,于锦被之中纠缠露出的刀刻斧凿一样的背和强健颀长的肢体。
是唇齿交缠,手指相扣,千重绮丽,万般旖旎。
是抵死缠绵——硬要将他一把不解风情的硬梆梆的骨头都熬成一锅软塌塌的温柔汤的抵死缠绵。
而在这抵死缠绵之中,有人轻唤他名字。
萧景琰……
景琰……
每唤一声,那温柔言语便随着热热的吐息灌入他的耳朵里。
他从不知道情爱yù_wàng是可以让人这样快乐的东西。
是可怕的毒吧,让他全身麻醉,动弹不得。
或者是醉人的酒,让他心甘情愿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既然已经抵抗不了,就顺从它吧,让自己沦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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