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尚知三顾茅庐,尚显诚意。若有急事,便应该亲自来琅琊山请我,你派一只鸽子来请我算什么,”蔺晨哼了一声,“我又不是鸽子王。”
“景琰本该亲自去请先生,实在是奇案缠身,脱不开身,给先生赔罪……”萧景琰道。
蔺晨一兜袖子:“什么奇案?还不就是那桩兆南府尹丢了的案子。”
萧景琰愣了愣:“琅琊阁不愧耳听四路,眼观八方,果然什么消息都逃不过先生的耳目。”
“不是琅琊阁有多厉害,要我说,是那犯人不想藏着掖着,恐怕闹到金陵满城风雨才是他的目的。”蔺晨说。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兆南府尹刘南至的失踪说起。
本来兆南府是金陵城近郊的一个郡县,那里的府尹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就算是真的被劫走了,也没到要靖王亲自调查的程度。
但是与普通的劫案不同,刘南至的人被劫走了,衣服却留了下来,泡在满满一滩血水里。
经刘南至的夫人辨认,正是刘南至被劫当日穿的。
这可就怪了。听过谋财害命的,谁听过劫人留衣的?
再加上满地那触目惊心的血,刘南至的失踪案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但是更加叫人心惶惶的,是留在血衣旁边的一封血书。
这血书自然是蘸着刘南至的血写成的,只是落款却不是刘南至,而是三年前惨死喜轿之中的温敏儿。
血书上说,她乃被人所害,怨结难散,三渡忘川都渡不过去。
现在冤魂惶惶归来,乃是要找那些暗害她的人算账,只有大仇得报,她才可以安息。
现在她先向刘南至讨她的命,她讨到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金陵王家了。
本来大家只是疑心有人装神弄鬼,但是找人一验,才发现那封血书真的是温敏儿亲笔无疑。
“本来金陵城里对三年前温敏儿的死便是议论纷纷,这样一来更是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温敏儿的死因,还被说书人编成了段子,说是王家请巫
人施了邪法,才导致温敏儿惨死得不明不白。王珏大人被谣言所困,告到了我父皇那里,说自己是被人构陷。你知道的,王珏大人的长女王庭芳是我
父皇新封的昭仪,再加上,那个犯人还在血书上留下狂妄之约,说是要在王吴两家大婚之夜来向新娘讨命,这下是不管也不行了。若是真的让人在众
目睽睽之下害死新娘,恐怕金陵会民心动摇,再难平静。”萧景琰说,“所以我父皇才会责成我查明刘南至失踪的真相。可是搜了整整半个月,刘南至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眼看两家大婚之日就在月底,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请先生到金陵一叙。”
“有意思。”蔺晨想了想说。
他刚才兴致缺缺,这会儿似乎终于听进去了一些。
“靖王殿下信不信鬼神?”他问萧景琰。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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