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鬼心中烦闷,在市区晃了了一圈后才提着快餐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一上楼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钟鬼顿了一下,继续向上走。
“师——”谢真敲着门正打算叫自家师父,一个饭盒砸在了他的头上,一坨一坨的米饭从他的脸上掉下来。“谁这么缺德——”谢真八丈大的火气一转身看见楼梯口提着快餐看着他的钟鬼瞬间降了下来,“师父。”
钟鬼挤开他,走到门前,顺手将饭盒递给他,自己腾出手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把门打开,换上拖鞋走了进去。谢真跟在钟鬼背后又恢复了活力,“师父幸好你没事……”
钟鬼猛地转过身来,谢真一时步子没有停下来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时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谢真清晰地看到自己师父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以及高过他半个头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
谢真咽了咽口水,“今天中午江局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能不能联系到你。打你的电话没有人接,问你的街坊都说中午的时候出去了。但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钟鬼扬了扬眉,笑了一声。电话在有重大事情的时候他通常是不带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万一安了个窃听器什么的,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了。
谢真能清晰的听到耳边传来的空气的爆破声已经耳膜的震动感,揉了揉耳朵,“不只是我,还有江局、黎队。你不知道,中午的时候,小柳巷发生了黑帮火拼。很严重,死了一个人,据说叫什么小刚。我们刚刚收拾完现场回来,江局就把我叫到办公室去了……”谢真说着,好奇地瞟了眼钟鬼。
钟鬼没有满足他好奇心的义务,在了解到他需要的信息后,他就开始使唤人了。“做饭。”
“啥?”谢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然后他反应过来,打开手里的饭盒,满是菜,再想到刚刚他满脸饭粒的画面,抖了抖,认命的下去做饭了。
在做饭之前,谢真还抽空打了个电话。“是,是,师父已经回来了。他没事,很好,对,好。”谢真电话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钟鬼躺在沙发上,打火机在手上转着圈,思考着这件事的应对。小刚也死了,一共三个人参与进去,其中两个都死了,外面的人不清楚具体的经过,现场也被破坏……
钟鬼将打火机扔在一旁,将这件事扔在了脑后。
谢真从厨房冒出个脑袋,“江局让你休息一段时间,还有让师父你这几天出门注意一点,小心安全。”
小心安全?在钟鬼的字典里没这几个字,在他16岁之前若是还有一些顾虑的话,在他16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人嘛,不过比的是谁狠。
但事实证明江原作为白水市的局长,十几年的斗争经验也不是白搭的。
钟鬼看着眼前围着他的一大群人,烦躁的转了下手腕,还没有等到领头的人说话,钟鬼就冲了上去,踢,挑,打,扔。当钟鬼把所有人都放倒的时候忍不住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几天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了。
钟鬼将手放进兜里,正打算向外面走,就看到小巷两头两队人走过来……
浑身一颤,钟鬼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闭了几次眼,睁开,看到的就是面色苍白、满脸病色的,眼底还闪着阴沉的光,和那天民房里温和的表情全然不同。真是好演技!钟鬼叹着,将目光往下移,翟卓是坐着的,他的脚下是一台轮椅。钟鬼轻笑了……
右脸一疼,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在脸上浮起,“笑屁笑!”赖九啐了口唾沫在他的脸上。
钟鬼的面色陡然沉了下去,低垂的眼里满是狠厉。
赖九转身对大龙说,“没错,就是他!他就是个条子!那天我被抓起来的时候在警局见过他!卓哥你被这小子骗了。”最后一句话是对翟卓说的。
大龙没说话,转过身来,对着翟卓,一把匕首递给他,“交给你了。”
赖九急忙讨好地帮着翟卓把轮椅推到钟鬼面前,钟鬼抬起头看着他。
翟卓也抬起头看着他。翟卓的手开始动起来,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手上、脸上溅满了鲜血,胸前的衣服渐渐被血濡湿。他紧紧盯着钟鬼,眼底是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翟卓是在医院的病房内醒来的,一旁坐着的是白帮的老大大龙,他趴在床上。翟卓连忙起身,被大龙按下去了,“你好好休息,那个条子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条子?”翟卓假装疑惑。
“就是你昨天在小柳巷见的那个家伙,我一眼就认出他是那天审我的那个条子,正想报复,就看到小刚冲出来和他打起来了,我正想去帮小刚,就看到小刚指了一个方向,然后那个条子就进去了。小刚还在守门,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从旁边翻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赖九一股脑的说着,大龙看着翟卓,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翟卓脸上露出一丝悲痛和失望,“小刚他……”
大龙站起身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小刚就是那个叛徒,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件事有我,我知道你重感情,但这关系到整个白帮,你就不要操心了。先养好伤,那个条子的欠你的账我们慢慢算。”
翟卓点点头。
等到大龙出去,翟卓靠在床上,眼神空洞,想也知道,小刚的下场不会太好。而钟鬼……想起那天出人意料的一刀。他不敢想象,若是钟鬼没有刺这一刀,赖九进来看见他和钟鬼在谈论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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