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
一旁的管家看冀临霄眉头深锁,眼底的神色不太好,便问道:“大人……?”
冀临霄垂眼问道:“这段时间,夫人有没有去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人?”
“这……”
夏舞雩行踪不定,都是冀临霄默许过的,管家自然不知道。
但管家心细,同冀临霄一样都是观察入微的人,此刻还真冷不丁想起一事,说道:“大人,我想起来,前些日子夫人在整理账册的时候,曾从衣服里拿出一块令牌样的东西端详。我瞥了一眼,没看仔细,但隐隐觉得是宫里用得通行令。”
冀临霄微抽一口气,“你有多少把握?”
管家说:“我是觉得那令牌眼熟,之前总见冀祥公公带着个相似的,所以在看到夫人拿出那东西后,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宫中的通行令。”
冀临霄沉吟片刻,道:“本官知道了。”
“大人。”管家想了想,又说:“夫人她……我在府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大人你看……”
冀临霄忙抬手,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神情严肃道:“不论有谁问起,都说夫人身体不适,在房中养病。所有丫鬟下人禁止进入我们的房间。你务必将此事守口如瓶,除你与本官之外,不得让任何人以为夫人出府未归。冀府对外只称夫人养病,若是有外人调查得紧了,你就按照这休书上的内容提上一两句,打发了便是。”
听到“休书”二字,管家愣了一愣,不明白如胶似漆的大人和夫人之间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休书,只听说过这是夫人前些日子故意跟东宫那边提起的。
冀临霄将休书给管家一瞅,管家失语,这休书上写着夫人一直无所出,又不许大人纳妾,是以被休弃。若是结合大人刚才的嘱托,说要谎称夫人在养病,那么在外人看来,很可能夫人养病是假,失宠是真,如此倒还真能将外人搪塞过去。
但管家始终不敢相信,冀临霄会给夏舞雩写休书,他谨慎问:“大人,这休书……”可是真的?
冀临霄心里痛,苦笑一声道:“今日不得已,只好用这休书挡一挡。我欠艳艳的,来日定要加倍补偿给她。”
管家似乎明白了什么,应道:“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这夜,高弘扑了个空。
本想当场揭穿夏舞雩,顺便整治一番冀临霄,看这软硬不吃的正直人是不是能狠下心灭了自己老婆。
听夏莹莹说,冀临霄甚是宠爱夏舞雩,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高弘料定冀临霄做不到大义灭亲,便弄这么一出,想将夏舞雩和冀临霄双双打尽。
若是让夏舞雩侥幸逃脱,逃回冀府,被冀临霄给护住,也照样能将两人定成死罪——高弘连后招都想好了。
但沐沉音的出现却是始料不及,高弘没料到夏舞雩还有这么个厉害的帮手,这些都是夏莹莹不知道的。由此可见,夏舞雩也不是什么话都告诉了夏莹莹,夏莹莹还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要一箭双雕。
哼,真是个蠢女人!
高弘不屑的嗤道:“这女人蠢的无可救药,记得她娘也是,出卖自己的国家换取荣华富贵,临到要成功了,却先不争气的病死了,没见过这么蠢的。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柳芸揉着还未鼓起的肚子,心里也不悦,却只能安慰高弘道:“太子殿下也别着急,冀临霄虽然今晚没把织艳带回府里,但也说不定他是把织艳藏在别处了。我们继续盯着,时间还长着呢。”
高弘笑道:“说的也是!”
柳芸道:“这是自然,妾身还是了解自己师兄的。”
随后两天,高弘遇刺一事被传开,在朝堂引发轩然大波。
英宗震怒,亲派了卫队去协助搜查刺客,而作为受害人的高弘,却在早朝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视线时不时从冀临霄脸上扫过。
冀临霄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状,他自己都不得不感叹,如今撒谎做戏,竟是如此娴熟到位。
也许他真的是色令智昏,都不像从前的自己了,可是,如今他却切身的体会到爹当年为了娘而做下那些事的感受。
义父说的没错,自己和爹是一样的痴情人。
咏清也说的没错,是是非非,错错对对,无甚界限,只有听从心声才最重要。
几日后,潜伏在冀府周围的人告诉高弘,今日依然不见夏舞雩归府,倒是陈国的肃王带着个小厮,搂着个美人,去冀临霄家做客。
那肃王自打来了燕国,几天换个女人,都不带重样的,还经常搂着女人跑到各个朝廷命官家里蹭吃蹭喝,朝臣们鄙视他的很。
听说他昨晚又从花柳街赎了个美人,走到哪里搂到哪里,还扬言美人太美必须蒙面,谁敢多看一眼就挖了他眼睛。
所以对于肃王去冀府吃喝的事,高弘没在意,只让手下继续盯着。
那肃王搂着美人,被请进正厅。
丫鬟们把正厅门一关,肃王旁边那小厮便冷着脸将肃王的美人夺过来。
肃王邪佞的瞥一眼小厮,冷笑:“我的好皇弟,哥哥帮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就这态度?等回了陈国,你得赔给我三个美人!”
“知道了。”沐沉音不愿与他多说,将美人送到了冀临霄手里。
冀临霄拂开她的面纱,面纱下是令他这几日牵肠挂肚夜不能寐的容颜。
她如那晚上一样,呆呆的,双目无神,像个布偶般任由人对待。
“艳艳……”冀临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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