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流出眼角,流到发丝上,被冀临霄迅速的察觉。他神色一变,顿时有点不知所措,问道:“艳艳,我哪里没做好?你怎么又哭了。”
夏舞雩仍旧啼哭。
冀临霄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在夏舞雩脸上落下亲吻,绵绵.密密,极致温柔,一边道:“是本官的错,不知道怎么又惹你伤心了。”
夏舞雩再也忍不住心头百味,抱紧冀临霄,埋头在他怀里哭泣。
冀临霄只好不断抚着她的背,拍着她的头顶,一声声“艳艳”散落在房内,就这么安慰着,直到她因过于疲累而睡去……
徐桂的死,像个魔咒一样困扰了夏舞雩好些天。
这个魔咒混合了兴奋、痛快、羞.耻、愧疚,折磨得夏舞雩心神不定,浓艳的妆容都遮不住眉梢眼底的愁容。
在冀临霄面前,她使出所有演技,装出无碍的样子,不愿让他费神。冀临霄下朝回来,她询问了徐桂的事,听冀临霄说,楼咏清对此很好奇。
提到楼咏清,夏舞雩心里就冷了下去。
这次杀徐桂,便是她和楼咏清玩的心眼。
楼咏清猜到了之前那三位大人可能死于“勾魂娘子”之手,夏舞雩便在送给徐桂的酒里临时更改了配方,让徐桂不再不明不白暴毙,而是引发他心脉紊乱,让他因突发心疾而亡。
那梅花酿那么多人都喝了的,太医院院史和仵作也都说了,徐桂是死于心疾,如此一来,楼咏清便不会将之列入疑案,就算他真怀疑了,徐桂府上的人也不会把徐桂的尸体交给他。
这样的话,自己就安全了。
冀临霄不知夏舞雩在想什么,倒是提到楼咏清,他也想起今日下朝后,楼咏清和他私下里说的话。
当时楼咏清蹙着眉头,一脸狐疑的样子,似笑非笑道:“徐大人突发心疾,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前几天下朝他还和我侃侃而谈,说自己身体康健,这个年纪该有的毛病都没有。呵呵,听他呼吸稳健绵长,倒是所言非虚,我还在心里偷偷羡慕了他几下子。”
冀临霄扫了楼咏清一眼,“你想说什么,说重点。”
“我说的就是重点。”楼咏清嫌弃的白了眼冀临霄,道:“老古板,连句废话都不让说。”
你知道是废话还说?冀临霄匆匆走下殿前台阶,黑着脸道:“艳艳心情不好,本官时间有限,先回府了。”
楼咏清也懒得追他,打开扇面掩住嘴,发出暧.昧的两声笑:“呵呵,真是色令智昏。”
想到这里,冀临霄不禁又黑了脸。
什么色令智昏!简直是侮.辱夫妻间的恩爱情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冀临霄真后悔自己那会儿没怼楼咏清一句:“等你有家室了,你也色令智昏!”
他对上夏舞雩盈.盈美眸,视线落在她红.艳的唇上,不禁喉结一滚,身心有些蠢蠢欲动。
还是他的艳艳好,赏心悦目,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尤其是到了床上……想着想着,脸就红了,冀临霄一边腹诽自己的失态,一边还想着,真不理解那些三妻四妾的人,对他来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艳艳这块宝贝,他一定要好好捧一辈子,让别人都羡慕去吧。
又过数日,徐府那边在筹备丧礼,楼咏清没多怀疑。
夏舞雩放下心来,顺便也从冀临霄口中,听到另外一桩案子告破。
这告破的案子不是别的,却是太医院百草丹失窃之事。
大理寺卿李彬查获此案,说是江湖名人“万面侠盗”所为。因万面侠盗此人是个劫富济贫的侠士,易容术高强,还不是燕国人,是以燕国根本奈何不了它,若是悬赏通缉,又显得太丢脸,此事只好作罢。
夏舞雩听了,不知该笑还是该怎样,只觉得楼咏清简直是个人才,竟骗得自己的学生这么胡乱定案。估计李彬再过十年都不知道窃贼其实是自己的老师。
晴光不知冬去,夜雨方觉春来,恍然间,帝京柳树抽芽,桃红生发了浅浅.嫩.蕊,三月三到了。
大燕国素来盛行在三月三观景,今年也不例外,礼部在晓月湖畔整理了下前朝遗留的观景台,重新装饰,取名为游龙水廊,半截立于湖岸,半截悬于水面,铜金镀檐,琉璃作窗,远望而去犹如长龙卧水,甚有北地的气派。
三月三这日,英宗携后妃、百官及其家眷来此观景,岸边马车肩舆停了一线,人们涌入水廊。
女眷们钟爱悬空的那一侧,可尽览湖光山色,遂三三两两的聚成在扶栏边,稍微走近,燕语莺声便传进了耳朵,甚是欢畅。
因夏舞雩前些日子送酒,与女眷们混了个脸熟,这次便不再孤零零的。
她和几个世家夫人在看赛舟,一边东拉西扯,应对自如。
随目往下一瞅,下面的几层散落着许多人,这前朝搭建出的观景台占地之大,九曲十环,徜徉数里,当真叹为观止。
“哟,你们快看,那不是淑媛娘娘吗?”有个命妇像发现了什么奇闻似的,小声招呼大家。
当然不怪她好奇,只因柳淑媛会现身,的确是奇闻,夏舞雩这才从几个命妇口中得知,柳淑媛是后宫里最神秘的嫔妃,各种公开场合都不见她出来,偏偏占尽英宗的宠爱,怎么想怎么离谱。
夏舞雩对柳家的人没好感,因此只是淡扫一眼,没想多看。
谁知就是这一眼,令她惊得倒抽一口气,几乎要高喊出来。
莹莹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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