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手持匕首?”冀临霄如审讯犯人一般,“宫中禁地,你如何进来的,你进宫是要做什么。没料到本官在这里,那你原本是以为谁在这儿,你要杀谁?”
一股气被问到所有的点,夏舞雩不禁哀叹,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真的好差?高弘没死,徐桂没死,她所剩的最后机会也折在了冀临霄手里。
落到这人手中,她怕是又要被关进牢房了吧。
夏舞雩楚楚可怜道:“大人,这是个误会,民女不是想杀人,那只是民女用来防身的工具。”
他没回答,只沉重的喘息,夏舞雩就继续哀求:“教坊司的长宁姑娘病倒了,教坊使请民女帮忙完成宴会的节目,民女头一遭进宫,有些紧张,才藏了防身的匕首。”说着,又搬出冀祥来,“钟鼓司的冀少监都没说什么的……”
她说完许久,冀临霄仍然没有回答。
夏舞雩觉得有些奇怪,尝试着问道:“大人,就放了民女好不好?民女迷路了,教坊司的官妓们怕是还在等着民女。”
“你……”冀临霄终于开口了,可只说出一个字就停住,喘气声越来越沉重杂乱,呼出的气息滚热,全喷在夏舞雩脸上。
夏舞雩下意识的偏过头,想避开拂面的气息,一手不小心抚过冀临霄的侧颈,竟沾了满手的火热。
夏舞雩意识到哪里不对:“你怎么了!”
冀临霄松开她的手腕:“你快走……”
她一惊,身上的男人滑落下去,重重倒在她身边,气息紊乱。
“织艳姑娘,你……走!”
夏舞雩惊觉到什么,撑起身,探向冀临霄:“御史大人,你中毒了?”
“你快走!再不走……本官会伤了你!”
夏舞雩爬起来就要走,刚跑两步,又想冀临霄会不会毒发身亡,于是忙折回来,说道:“大人,我去喊人来救你!”
“别喊!”冀临霄厉声喝止她,“不可教人进来!不可!”
“那……我去找御医!”
“你赶紧走!”
夏舞雩没多想,还是坚定念头,不能让冀临霄自生自灭,好歹他曾对她有恩,又是个好官。
她快步朝外冲去,却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外面远远的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
她听见那些人在呼喊:“搜!挨个房间的搜!必须要将她抓到!”
夏舞雩心下一颤。
她不知道那些人在搜谁,不该是冲着她来的吧,她在广阳殿下毒的时候,不曾露馅。
不、不一定。
那楼咏清都用探究的眼神看她了,定是发现了端倪,而高弘和徐桂又都没死……莫非,真是她的手段被识破,禁卫们来捉拿她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夏舞雩手心直冒冷汗。此时若出去,形同自投罗网,她忙退回房中,将门关紧插上,转身靠在门上,问冀临霄:“出了什么事,怎么有人在抓人?”
冀临霄频频粗喘,没有回答,夏舞雩急得不行,又听他忽然闷哼一声,黑暗中模糊的身影蜷缩起来,看着是那样痛苦。
冀临霄喷出一口血,血朝夏舞雩的方向溅来,溅在地上,正好被窗纸外照进的月光照亮。
夏舞雩倒吸了口凉气,这才意识到,他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跑到冀临霄身边,低下身想将他扶起来,可是刚说了声“大人”,就被冀临霄抱住,搂着她一扯,她毫无防备的栽进他怀里。他坐起来,夏舞雩没有防备,因双手寻求支撑,只得环住冀临霄,稍微平衡些后想要放手,可还没等来得及,冀临霄便又站起。
夏舞雩惊讶万分,被冀临霄抱着,看他大步朝内室的方向走去。
耳畔是他紊乱沉重的粗喘,他熨烫的体温透过衣衫传过来,夏舞雩心里渐渐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再度看向冀临霄的眼眸,在那眼眸深处看见灼热的、像是要将她攫取殆尽的火焰,她恍然惊觉,冀临霄这是被下了什么药了。
她惊呼道:“放开我!冀临霄,你要是不放开我,信不信我把你之前的事说出去!”见他无动于衷,再挣扎呼喊:“冀临霄!你到底放不放手!教坊司的官妓们还在等我,你——唔!”
一双干燥炽热的唇,将她所有的惊呼,堵了回去。
夏舞雩这一刻惊得全身一抖,下一刻就被放在了床上。冀临霄压上来,沉重的身躯压得她无法起身,她拼命挣扎抗拒,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钳制在狭小的逼仄里,他按住她双手,落下热烈的亲吻,夏舞雩吓得发出反抗的呜呜声,却无济于事,被吻得头晕目眩,几乎要窒息。
“放开我……冀临霄,你清醒点!”她不断扭头,逮着机会呼出声。
一着急,张开嘴狠狠咬在冀临霄肩上,咬得他身子僵了僵,她连忙使劲推他,动作慌乱而狼狈,滚。
夏舞雩撑起身子,想下床,忽见冀临霄又吐出一口血,全喷在她衣上。
两人视线交接,冀临霄眼底的火苗扭曲起来,他在拼命压制体内的药效,无比费力的说:“织艳姑娘,你快走……”
有了刚才的教训,夏舞雩不敢再和他对话,起身就朝外厅跑去。
可是,才跑几步,就听得房外一阵阵脚步声越靠越近,那些禁卫的声音也比之前大了许多:“快!快搜!决不能放过那个女人!”
夏舞雩再度惊吓的停了脚步,这次,他们喊出“女人”二字了,无疑令她更加心虚害怕。难道,那些人真的是在抓她?
这下好了,走也不能走,留也不能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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