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少年笑容中有自负,“我们家公子那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好几年前他就造了这么个地方,以图今日。所以那蓝晃的下落,是非从白行亭嘴里吐出来不可。”
天下第一聪明人?
李涧挑了下眉,倒没有听过这么一个人。他低头看了看白行亭苍白的脸,衬着昏暗的灯光,心底突然狠狠一怔。
天下第一聪明人?
他徒然间握紧了双手,想到那个可能,胸腔剧烈的跳动,那颗心险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少年察觉他的异状,好奇道:“贱人大叔,你怎么了?”
李涧满头大汗,比白行亭额上的汗还多。他慌乱的用手背去擦,擦完了,勉强道:“没什么。”
少年却不信,“哼,你肯定是被吓的。不过呢,你只要听我的话,到了底下后,保证没人伤你。”
李涧很认真的听,无比认真。
马的速度终于缓了下来,过不多久金眼开扬声道:“到了,下来。”
少年脸色一喜,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李涧吐了口气,低头正要抱白行亭,却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心头一喜,道:“行亭,你醒了?”
白行亭微微笑了笑,“李公子,多谢照顾了。”
他此刻身躯还被李涧搂在怀里,头正靠在他手弯处。李涧脸色微红,低低的说了声“没什么”,又问道:“行亭,你中了毒,现在能动吗?”
“动弹不得。”白行亭似乎对自己的境况也不惊讶,更不惊慌。李涧正要询问,金眼开一拉帘子,白着一张脸凑了进来,“小子,抱了白少主下来。”
李涧连忙抱住白行亭,慢慢挪下来。白行亭低声说了句“有劳”,便不再开口。李涧本不知道在马车内困了几天,腿脚皆麻,但还是撑着一股劲跟着金眼开慢慢往前走。
他本以为自己既到了地底,目的地肯定是一片昏暗潮湿。哪知下得车来一看,这地方阳光明媚,草长花开,竟是一番春初景色。
这地方虽没流水,但小桥人家,枯藤昏鸦,却是一样不缺。那少年下了马车后,早已不知道跑进了哪间屋子,大呼小叫的极为兴奋。李涧看旁边的金眼开,他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简直跟透明的一样,不像人,倒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鬼。
他似乎对阳光也很不适应,快步往前走,走到一片石壁前,踢腿敲了敲,石壁应声而开,他看着李涧,沉声道:“白少主请进去吧。”
里面是一间密室,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那密室内三面都是寒冰,阴森森的比下来时更冷了。白行亭竭力忍着体内的真气乱窜,挣扎着站起来。
金眼开冷笑道:“白少主果然好功夫,这时候居然就能站起来了,真令我等佩服!佩服!”
他话音刚落,此间的人像是附和似地,纷纷拍手走了进来。
李涧一眼扫过去,来人不过六个,却个个让他看了心寒。
为首的是少年,现在一脸的喜色,怀里居然抱了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娃,那小女娃跟他长的极为相似,眼珠圆溜溜的盯着两人转。
还有两人李涧也识得,是在茶棚碰到的“五六不尊”武毒散人。
剩下两个人就可怖得多了,一个比平常人高了近两个头,眼睛跟牛眼似的,瞪的极大,他身上却穿了件血红的衣裳,袖子宽大的直拖曳在地。另一个人却穿着全身黑衫,连头上都被黑纱层层蒙住,一点皮肤都没露出来。他身上衣服本来极宽大,偏却有些地方还被勒的凸出来,有的地方却凹下去,整个身材毫不成形。
那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像风一样窜了过来,围着李涧左嗅右闻,然后失望的摇摇头,“铁的味道,吃不得!不好吃!”
他声音本就浑厚,唉声叹气起来,更让人心里担忧他会随时将人拍于掌下。
少年一瞪他,“金贵子,老子带这人回来,可不是给你吃的!你最好也莫要打这主意。”
名唤金贵子的人一撇嘴,粗大的鼻孔里冒出的气仿佛能升成烟,“你就算清蒸油炸了送与我,我也不会吃的!”他似乎要表决心,甩甩手既然就这样走了出去。
少年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蒙黑纱的人失笑道:“燕子,你又何必气他?唉,他若走了,我们又得拿谁来吓这白公子?”她声音清脆悦耳,笑声如银铃,竟似乎是个妙龄女子。
李涧这才知道那少年的名字唤作“燕子”,心头怪异,却也没说出来。燕子嗤笑一声,“我看你若将这身衣服扒下来,定能吓的了他的。”
黑纱人身形一滞,似乎怒气正在上升。燕子突然又一拍额头,“我倒又忘了,白行亭是个瞎子。”
黑纱人“哼”了一声,一扭身子如风般走了出去。燕子怀里的小女娃拍掌大笑道:“燕子,你又气走美人姐姐了,她等下会去拆我们的屋子的,怎么办?”
燕子一脸豪气,“那我去跟她拼命!”
那武毒散人中的孩子幽幽叹了口气,“燕子,他们有两个人,你哪里打的过?”
燕子圆眼一瞪,“谁说我打不过?”
小女娃也跟着帮腔,“就是,谁说燕子打不过?”
武毒散人中的老者冷笑数声,正要发话。金眼开皱眉道:“你们有完没完?快点问话,问完话,我还得出去赚银子。”
金眼开的话好像比较管用,众人的目光又集聚到白行亭脸上。白行亭虽是在努力站着,但额头上爬满虚汗,显然气力不济,药性并没有全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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