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度瞄了一眼窗户,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后,才把竹简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手颤着拨开了竹简,拿出了卷得非常小的信纸, 信纸上有不少的皱痕,似乎是被写信的人捏成了团, 然后又摊开仔细的卷成了小小的放进竹简中。
摊开了信纸,“多喝热水, 少吹风”这七个写得工工整整的一句话活似方睿找人代工写的,沈玉从认识方睿以来,见过他的字,那个不是龙飞凤舞的草书,什么时候写过这么工整的了?
沈玉根本就不知道, 就写这么七个字,方睿就写了整整一个时辰,换了不知道多少张纸,看得容泰都差点想要代笔了。
看完之后,沈玉把信纸再卷会了原来的样子,卷回了原来的大小,放回了竹简之中 。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方睿说过,只要她不辞官,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可就现在的所作所为,那话半点的可信度都没有。
她还以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再见面都是在朝堂之上,但这才第几天?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登堂入室,但是有区别吗?都站到房外了。
半点区别都没有,半点信用都没有!
沈玉鼓起了腮帮子,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我以前见的都假陛下?”
沈玉从贾明和方睿二者间扭不过来,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方睿在两者之间的性格相差得天壤之别,一个行事沉稳,一个放浪不羁。
沈玉细想以前的和“贾明”接触的时候就有许多的疑点,但是由于这两个极端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联系到是同一个人。
………………
夜半,秋风较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月色比往前都黑了许多。
风大,月黑,忽然又传出一声猫叫,让守夜的内侍宫人个个都头皮发麻。
忽然门一开,一□□吹了进来,容泰瞬间清醒,看到床边那个人影的时候,心脏都慢了半拍,脸色一片惨白。
半响之后,屋内的烛光亮起,容泰倒了一杯茶给方睿,道:“陛下,深夜行走不便,你若是找奴才的话,差个人过来喊奴才不就好了。”
容泰不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不怕归不怕,可你睡到一半的时候,床边又突然站了个人,不怕鬼,却还是会被人吓呀!
脚边又有那团软绵绵的东西蹭着,容泰一下抬起了左脚,低下头,表情蹦得很紧,只见那只猫又蹭到了他的脚上。
一晚被嫌弃了两次的白团子,“喵”的叫了一声,随之往门口走去,看上去就像是猫无可恋了。
方睿更是无精打采,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瞥了眼容泰,语气无奈:“上回去栢子山救沈爱卿的时候被发现了疑点,前几日更是被发现了身份。”
容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沈大人知道是陛下了?!”
方睿点了点头:“知道了是知道了,可半点都没有生气。”
闻言,容泰沉默了,那也得能生气才行呀,毕竟陛下你是皇上呀,谁敢和皇上你生气。
“容泰,你说怎么样才能让沈爱卿对待朕,回到不知道朕是皇帝之前的那种态度?”方睿发现,在假扮贾明的时候不够珍惜和沈玉的独处,以至于到了现在,他无比的怀念,也慢慢开始怀念沈玉下的面了,虽然难以下咽,他还不照样咽了下去,要是再来几大碗,他觉得他现在也能吃得下去。
容泰踌躇半响,才回道:“禀告陛下,奴才不知。”容泰的答案是不可能,没那胆说出来,换做是他,他都不敢摆脸色给陛下看,更别说是让陛下伏低做小,那简直是不想活命了。
这得多大的胆子才敢这么做,别人有没有那胆子,他不知道,他反正就是没这胆子。
“不知……朕以为无论如何都能撑得再久一点,不说十年,那起码也得三个月。”他在沈玉面前果然是太嫩了,沈玉都是这假扮中的元老了,他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无奈的叹道:“只能先这样了。”
不然能这么样,他也实在是没辙了。
沈玉生了场大病,方睿也准了她半个月的病假,其实这半个月的病假,有一部分是想给沈玉舒缓一下心情的。
沈玉大病,朝中官员有不少暗中窃喜的,自然也有人有担忧的。
德安知道沈玉生病,本想忍住不去看的,但又自己说服了自己——怎么说沈玉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救命恩人都卧病在床了,她焉能不去?
找了个好的借口说服了自己,匆忙的让人给准备珍贵的药材,拖着一车子就往太保府而去。
容泰把这事情告诉方睿,方睿却是挥了挥手,淡定的道:“就让德安去吧,她能不能见到沈玉还是另外一回事。”
果不其然,德安公主被沈老太爷一句“沈玉风寒初愈,实在不宜见客”给堵在了门口。
自从上回方睿去找了太后之后,太后那边的人也就收敛了许多,比起之前,现在方睿也不再小心翼翼的行事,朝中空缺的位置也陆续有人补上,而这些补上的人,无疑都是方睿的人。
除此之外,那就是,他的皇弟,湛王要从边关回来了。
湛王自小就爱舞刀弄剑,不喜读书,自小就喜欢跟在百里寒这女将军的身后,在成年的时候就跟着百里寒一起远赴边关,虽然有武才,可却不适合当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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