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沈清薇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如今她多活了这么几十年,这些道理倒是越发懂了。便是在后宫的那段日子,若是没有宫里的姐妹互相走动,说说话,只怕这寂寞也很难排遣的。说起来这也算是自己前世的不足之处了。
良辰见沈清薇脸上神色淡淡的,只笑着道:“姑娘今儿怎么不高兴呢?难得中秋团圆的日子,姑娘板着一张脸,倒是不好看了。”其实以前沈清薇是习惯性板着脸的,只是最近她脾气变好了,脸上的笑也就多了,如今又不笑了,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了。
“我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就是觉得这次病了一场,倒像是有好多年没在家过过中秋一样了。”沈清薇低头掰着指头数了数,可不得有二十来年,没在家过过中秋了。
良辰听沈清薇这么说,只笑着道:“以前姑娘最不喜欢热闹,见了人多就要躲起来,我还以为姑娘还在想着这个,所以心里不舒服呢!”
沈清薇没有进宫之前,确实不喜欢热闹,这流霜阁便是她觉得最清静的地方。但自从进了宫之后,沈清薇才真正的发现,什么叫做清静,那种一天到晚连人的生气儿都没有的地方,才是真的清静。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喜欢清静了,反倒觉得清静可怕,便盼着宫里头时不时的热闹一场,久而久之,她倒是对那些热闹的场面喜欢了起来。总觉得只有在热闹场里,她自己还是真正活着的。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罢了,其实现在想想,有什么能比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强呢?喜欢清静固然是好的,只是一个人有意思,也比不上大家一起有意思。这种日子,就该大家一起看看戏,吃上一顿团圆饭,热闹热闹才好!”
谢氏正和沈晖从外面进来,没来由听见沈清薇的这一段话,若说谢氏一开始对沈清薇移了性情,只是担心她落下了功课,深怕被别人比过去之外,倒是也没有别的什么感触,她只是心上沈清薇那种天生的、目无下尘的做派,觉得这样超凡脱俗的姑娘是自己的闺女,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可方才听了沈清薇那一段话,谢氏没来由就觉得心口暖了一下,心道这样的闺女,确实比以前冷艳高傲的时候,更让人心疼了几分。
当然,更有感触的人是沈晖,自从沈清薇身子骨好了,不肯从别院回来,沈晖便觉得这个女儿变了,直到后来沈清薇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沈伯然,沈晖更是震惊了不少。这原因也是因为沈清薇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觉得有些冷情,对待父母、兄弟、姐妹都未免有些冷情。所以沈晖在知道沈清薇放下书本的时候,是一心支持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沈清薇只不过病了一场,就想得如此通彻了。
沈清薇的话才说完,就听见外面丫鬟开口道:“老爷和太太来了。”
沈清薇回过头,就瞧见沈晖和谢氏已经走了进来。沈晖平常在朝中严肃惯了,但是其实他年轻时候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今虽然年过而立,但是举手投足之中,更有成熟男人的韵味,让人越发觉得魅力无穷。一旁的谢氏端庄是端庄,可站在沈晖的边上,到底已经有了几分黄脸婆的样子,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差距,总是在岁月中慢慢的沉淀下来,最后被外人一眼看穿。
沈清薇起身向沈晖和谢氏行了礼数,沈晖上下打量了沈清薇一眼,又开口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若是不方便,不用把绷带拆了,要是不当心碰上了,就更不容易好了。”
沈清薇便笑着道:“父亲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娇弱,不过就是脱臼了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能搬重的东西,已经行动自如了,我这边那么多的丫鬟,也不用我自己动手做什么。”
谢氏到底还有些担忧,只开口道:“一会儿你去老太太那边,记得离你二姐姐远一些。”
沈晖听了这话,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素来不管内院的事情,可是家里的大小事情,也总有落到他耳中的时候。就比如这次沈清薇的玉牌失窃事件,因为发卖了一户人家,沈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政务繁忙,没有过问罢了。不过他今儿正好听说了这件事情,便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玉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薇薇的东西,会在四姑娘那边,又被二姑娘的丫鬟给偷了去?”
谢氏听沈晖问起这个,就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听,又道:“那丫鬟被发卖之前还说是二姑娘让她去偷的,我原本还想再细细问一问,可是薇薇不信,就直接把她拖出去了。”
沈晖听了这话,眉宇只忍不住就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怒意道:“你还要问?你打算问什么?眼下太妃娘娘正在为那个事情费心,你若是问出来,那丫鬟果真是二姑娘指使的,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像这样不知所谓的丫鬟,就应该喂一碗哑药,直接卖了出去,省得给府上带来什么祸事。”
谢氏哪里知道沈晖忽然就怒了起来,只吓得不敢说什么,当着闺女的面就这样被数落了一顿,谢氏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一时间眼中都要落下泪来了。
沈清薇听了这话,只忙不迭道:“父亲快别生气了,母亲也是一时气急了,想要个真相罢了。”
沈晖自知自己有些失态了,到底按下了怒意,只拧眉开口道:“你管家一向都严谨,只是眼下国公府三房一体,任凭哪一房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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