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廖江雨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说道:“417案,你有什么眉目没有?总不能你一天不破案,我就被你留一天吧?”
“也不是一点头绪没有。”司徒喝了口咖啡,说:“我拿到的半块报纸上的字迹已经核对出来了,是当初郑开雇佣的那个小护士的。关键是:为什么写这些数字和字母。”
“能联系上吗?”
司徒遗憾地摇摇头,说:“听说很早以前因为一起车祸过世了。”
“那怎么办?”
司徒笑道:“找不到人没关系,可以根据现有的资料分析一下。”
说着,司徒打开手机,调出撕下来的报纸一角的照片,说:“看中间的折痕和边缘部分的痕迹,写下这些字的手,她很慌乱。就像随便拿到一个可以写字的东西,写完之后立刻撕了下来。所以,为什么要撕下来?”
“滚蛋,我要是明白,还问你?”廖江雨不满地回斥道。
司徒点了一根烟,懒洋洋地说:“鉴定结果里说,这块报纸表面并没有留下任何纹理。”他的手握成拳头,指了指未至一侧,“我们写字的时候,这里会接触到纸张,留下纹路。但是这块报纸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我想,她在写字的时候一定戴着手套。”
那么,来把所有条件综合起来。写字的时候非常匆忙,写完字立刻撕下来,戴着手套。
司徒敲敲桌子,引来廖江雨的注视。他说:“你想想看,什么情况下能具备以上三点?”
廖江雨咬牙切齿地说:“i dont know!”
司徒言道:“手术。”
“不是吧?”廖江雨持怀疑态度,“哪个手术室内放报纸?”
“如果护士离开手术室了呢?比方说出去拿东西,取血浆什么的。”
话赶话的功夫里,书房的门打开,邓婕一脸郁闷都走了出来,把手里的打印纸丢在桌子上,拿起司徒的咖啡一饮而尽。
因为过于豪爽了些,引来司徒和廖江雨的注视。邓婕放下杯子,抹了把嘴,睨了俩人一眼,“干嘛?没见过口渴的?”
司徒立刻奉上笑脸:“还要吗?”
邓婕拉开一把椅子,稳稳地坐下,点了点打印纸上的图片,说:“司徒分析的有点道理,这些数字应该是记录了手术过程中的某些情况。比方说kg代表体重、ml代表血液。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个人记录的手术应该是某种活体移植手术。60kg应该是被移植者,50kg应该是器官提供者,而600g指的是器官的重量。从数据上来看,器官提供者失血量是1000l的血量。按照器官提供者的体重、器官切除重量、以及失血量分析,这个人能不能活下来很难说。”
涉及到一些专业知识,侦探先生与律师先生有点听不懂了。但这不要紧,他们明白后果就好。
司徒试问:“就是说,动手术的人只保证了被移植者的生命安全,器官提供者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在意。”
邓婕沉思了片刻:“也不能太肯定。我只是从数据上看,器官提供者很危险,但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毕竟,你这张纸被人撕了一半去。”
廖江雨规规矩矩地举手提问:“能不能判断出这是哪一年的事?”
邓婕耸耸肩:“姐也不是万能的。”
司徒却说:“当然。这个护士很聪明,她为什么要写在报纸上?”
邓婕立刻回答:“因为报纸可以查到日期!”
“回答正确。”司徒指了指报纸照片,说:“小唐帮我查的,这张报纸是2004年3月31号的。”
廖江雨打了声口哨,“郑开死于2004年4月17日。”
两件事之间必然有联系,但是司徒带回来的信息只有一半,这无疑对他们的分析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也让司徒更加迫切地想要拿到饕餮手里的另一半报纸片。
作为司徒多年的好友兼工作伙伴,廖江雨只从他的表情上就可想到他在计算着什么,然而,饕餮岂是想想就能出现的?
廖江雨说:“我再试试找找他?”
司徒摇摇头:“要沉得住气,等他来找我。”
邓婕已经从司徒口中听说了饕餮,并且对此人非常非常的有兴趣。待司徒的话音落地,她兴致勃勃地说:“能拿到他的指纹或者是身份证号码吗?”
“别。”司徒赶忙制止道:“饕餮虽然很危险,但是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我们的盟友,你是警察,你插手了他的事,我就没办法跟他继续谈了。”
邓婕无所谓地摊摊手,说道:“好吧,等你把人勾搭到手,记得叫上我围观一下。”
廖江雨感慨道:“邓姐,你还真是不怕事大啊。”
邓婕笑了笑:“人生无处不惊恐嘛。”
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跟案子无关的闲话,司徒这边却是一个头两个大,拿不准下一步该从哪里下手了,瞧他一副纠结的表情,邓婕说:“也不是没有其他疑点了。还记得吗?陆正航被杀之前去了一趟外地,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司徒忙道:“他是在外地给于文敏打了电话,说找到了证据。”
“回来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杀,被杀的几分钟前给自己发了短信,还是加密的密码。”
司徒眼睛一亮:“所以,我们需要知道,他究竟去过了哪里。”
于是,法医美女和侦探先生齐齐地看向廖江雨!
廖江雨翻了个白眼,直言:“十三年了,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你需要什么条件?”司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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