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长时觉得这么随便放在走廊里的不一定是真的老鼠药,然而他如今出现在这里就证明,那药还真把这中二病严重的小子给吃死了,他也不知道该说是这小子运气好还是自己运气差。
看着杂乱的出租屋,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心里的压抑快要将他覆灭。
七天时间去哪弄这么多钱,不算利息五万块钱,对前世的叶长时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可如今以他这落魄的背景满身的伤痛却是基本不可能弄到的,难道刚重生又要再死一次?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原来的“叶长时”揪出来痛扁一顿,好好的书不读学人家去赌博,现在把自己作死了还要他这么个毫不相干的死人来收拾烂摊子。
他不敢回忆自己原来光鲜亮丽的生活,哪怕在最后的一段时光不尽人意至少能维持表面的体面,这种极度的落差和不平衡感甚至让人心神崩溃,抛下过去重来一次谈何容易,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砸光这里的东西再一刀捅死自己。
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冷静,活着就还是有希望的,哪怕局面糟糕透顶但还不至于去寻死,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应该先尽快收拾收拾东西能躲一天是一天,最多就是被揪出来再毒打一顿或者砍手砍脚卖器官,受些折磨而已,再糟糕终究也不过个死字,他连死都死过了还怕什么!
叶长时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搬起旁边的一桶饮用水就灌了下去,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吃了毒药自己还能在这个身体里活过来,但他如今也没钱去医院查看是否还有药物残留,自己处理处理就当防范于未然了。
总的来说,叶长时还是比较感激昨晚揍这具身体的人的,下手还算留有分寸,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大概是怕自己受伤太重没办法凑钱吧,不过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乖乖留在这里。
他摸了摸裤子口袋,找出一个旧手机,翻了翻电话簿,试图能找到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助自己逃跑或者收留自己,然而一列看去备注都是什么‘海哥’‘阿毛’的,看到这些人名字,脑海记忆中也会冒出一个人影和原主对那人的大致印象,总之依照这些记忆,叶长时觉得没有一个靠谱的。
终于在他烦躁得要摔手机时,又一个人的名字出现了,叶长时眼睛一亮,点进了那人的电话,同时原主关于此人的记忆也纷纷冒了出来。
张久义,原主的初高中同学皆死党,在原主走上歧途后也曾规劝过原主,但却没什么用,还被原主不耐烦地拉进了黑名单,现在在临市上大学,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叶长时之所以认为可以求助此人是因为印象中张久义的母亲是一个编剧。
叶长时到底不是原主,利用别人的昔日兄弟虽然很不厚道,但在圈内淫浸多年他早就不是个单纯的老好人,而且这种情况想要活下去确实已经不得不这么做了。
前世他十八岁就进了娱乐圈,从一个龙套做起,在这趟浑水中跌摸爬滚十五年才有了那样的成就,尽管最后结局不太好,但叶长时自认也只有演技是绝对拿得出手的了,为了能在这个世界更好地活下去,只能走这条路,更何况他现在这么年轻,进了圈内奋斗几年只要不出意外不难达到前世的成绩。
到时候鲜花美人钱财地位滚滚而来,回报张久义和他的母亲也为时不晚,只是现在说多了都是幻想,还是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做白日梦吧。
叶长时舔了舔嘴唇,在脑中组织了一番语言便拨通了张久义的电话,彩铃的音乐在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开唱,旋律古典动人,叶长时没有听过这样的歌,不过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本就是陌生的,叶长时也没怎么注意,大约十几秒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他清了清嗓子:“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了带着疑惑语气的男声:“你是叶长时?”
叶长时在心中‘呵呵’一声,这对话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也就两年吧,难道这人真把原主给忘了?那之后想要靠他母亲牵线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记忆中的张久义是个别扭的小子,心地是绝对好的,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只能用来哄。
这么想着叶长时便应了一声:“对,我是。”
“奥,你居然会联系我,真难得啊!”张久义感叹了句,又低笑了两声随后问,“有什么事?”
叶长时笑了笑,说:“昨天梦到你了,突然就想你了,你在l市吧,咱兄弟两聚聚?”
“谁跟你是兄弟,我可不想和你那群小兄弟混为一谈。”张久义嘲讽道。
叶长时深吸了两口气,随后凭借多年的演技硬是将语气转变成了一个混小子人痛彻心扉想要改邪归正的感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之前吧,对你的一些忠言听而不闻,我现在挺后悔的,一直想给你道个歉,能给个机会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消化他说的话。
“哥们?还在听吗?”
“现在知道我之前说的好了,”张针义咕叽了句,顿了顿道,“得了,也别整这么肉麻兮兮的,你真要过来?”
听他变了语气心中一喜,忙应和:“对对对,我今天就过来,我现在已经痛改前非,立地成佛了,你马上就能看见一个全新的好基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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