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电影嘛,功夫底子都在,全靠武指为他设计动作风格,设计成什么样,就能给你打出什么样效果,这就是合格的功夫演员。偶尔打得太疯,与庄啸交手过度兴奋,忘乎所以,全都招呼上来,那些带有杀伤力的飞膝格斗动作就不要脸地露出端倪……
临近傍晚,洛杉矶影棚内的镜头就要杀青,片场一片欢闹喧哗,大伙心情都不错。
“拖地”那小子言出必行,很大方,召集全组晚上去餐厅浪个通宵。托尼自己的文戏和台词部分也都顺利拍完,镜头里帅得冒泡,作为男一号,感谢剧组同仁对他的支持和包容——他太应当表示表示了。
收工间歇,裴琰手机响了,境外的号码。
他看了下时间,按大洋彼岸的北京时间,现在应该都起床了。
他接了电话:“喂……爸爸。”
裴琰声音不大不小的,跟他爸讲越洋电话:“嗯……没事儿,放心吧,活蹦乱跳好着呢。
“哪那么容易受伤?这儿气候也不错,舒服,怪不得房价这么贵,怎么着,您打算来这地方买栋房子?华人多,中国超市多,生活方便,适合您和我妈过来养老!
“剧组里气氛挺好的,导演特别爱我。真的,导演亲口说的,他现在最信任、最爱的人就是我,因为我能一个人掰成俩人给他使唤!哈哈哈……
“爸,将来上映的时候,等着看吧,整部片子全是我戏份!哈哈哈,没蒙你们,正派、反派全忒么是我的,您隔几分钟就能找见我在镜头里晃一下,然后过几分钟我又来了,因为揍人的,和被揍的,其实都是我哈哈哈哈……”
裴琰笑起来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大,不介意让旁人听见。
庄啸远远听着裴琰张扬的笑,捕捉到笑声中漏出的只言片语。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一号角色,原本就应当让裴先生来演,两人交手演打戏,再合适不过了。
迂回地绕了一大圈,其实还是裴琰在“演”这个主角,却是以另一种隐于幕后的方式。两人仍然是捉对上演打戏,打得过瘾,棋逢对手……
当晚,组内重要成员在市中心一家酒吧会合。
庄啸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从觥筹交错的寒暄过程中不由自主地或抬眼,或回头。
庄啸就是穿了一身黑。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和首饰,黑色圆领紧身t裇,黑色西裤。外形已足够打眼,在酒吧晚间的灯光下比往常精致,唇边也多了两分轻松意味。
剧组的人举杯招呼庄先生,随后又集体回头,瞅桌子另一头的裴先生:“一样啊!”
因为裴琰也穿的一身纯黑,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裴琰从心里微微一愣,旋即又是从心里浮出笑容,遥遥地对庄啸点个头。拍了几个星期的戏,难得在私下社交场合聚一次,他以为庄啸根本就不会来这种地方玩儿。
“黑风双煞。”有人评价,“一看就都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呵呵……”裴琰笑道,“你们才看出来?”
“本来就是dà_boss和二boss,”有人接茬,“一个比一个厉害。”
“真舍不得你们俩的戏份杀青,多打几场啊?”又有人说。
“舍不得啊?我们俩多打几场?让导演给我加戏加戏!”裴琰对桌子另一头的大爸爸喊了一声。
“你戏份还不够多?”老家伙笑得很贼。
“我的‘戏份’都不是我挂名的戏!”裴琰表达不满。
“成,我会让你们两个领盒饭杀青的时候场面炫一些,给你们俩多上点儿雷管炸药!”肥查喷着啤酒沫子,对他咧嘴。
“导演,我们俩谁领盒饭的场面更精彩?”庄啸打开一瓶碳酸矿泉水。
“你先挂掉,你弟弟跑去为你报仇,所以还是他的盒饭场面更宏大一些,关底之战嘛。”肥查说。
“那不行吧?”庄啸心情很好,似笑非笑,“我比他还能打一些,可以让他先挂,我去给他报仇,最后一战我来打。”
“有什么区别?!剧本怎么写都差不多,反正盒饭都是你们两兄弟包圆儿领走哈哈哈……”旁边人说。
“当然不一样。”庄啸仰脖喝水。
“你瞧,阿啸,你就喝纯水,酒都不沾!太不够意思!老子怎么给你加雷管炸药?不痛快!”老家伙已经吸掉第三杯伏特加,显露醉意,开始话多,嗓门也大。
趁着一帮人废话,裴琰悄没声响地绕了半圈,把自己绕到庄啸身旁。所有人松散地围在长条高桌的四周,西式简餐没有固定座位,都是高凳,随便坐。
酒吧里很吵,他们默契地凑近,耳语。
“谁先领便当怎么不一样了?”裴琰问。
“你想呢,到时你怎么拍?”庄啸用水瓶子跟他碰一下杯。
“想抢我戏啊?抢我的关底之战?”裴琰晃着酒杯挑衅,顺势再一步挤到桌边。
“谁抢你戏。”庄啸就知道裴琰总是扯淡,没几句正经的真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你想要怎么拍?”裴琰瞅着对方。
“你准备最后一战自己跟自己‘打’么?自己把自己打挂了?”庄啸问。
“这忒么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攻自受吧哈哈哈!”裴琰笑出声。
旁边已经有美国佬提意见了:“嗨,嗨!那两个人,聊什么啦?说什么悄悄话?”
裴琰抬眼顶了一句:“就是悄悄话,没你丫事儿,小孩别插嘴。”
还是一句对方听不懂的普通话,说得外国友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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