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周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质问道:“就算今天把我送出去了,下一次你们又打算送谁呢?”村里已经没有年轻人,新生儿更是没有,挨过了这次,下次又能找谁来平息神灵的怒火?
村民们红着眼睛砸门,根本没有回应他的质问。
曲宴宁站在谢祈身边,他的目光落在木门上,浓烈的黑气正顺着门缝涌进来,他轻声问谢祈:“这些村民,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谢祈侧了侧脸,嘴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自然是人。”如果是鬼,他也不会等到现在。
有时候,疯了的人,比恶鬼更可怕。
地震一阵接着一阵 ,窗外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村民们仍然在锲而不舍的砸门。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震平息下来,乌云遍布的天空放了晴,外面的村民传来惊恐喊叫声,随后如鸟兽散去。
萝卜头们欢呼一声冲过去打开门,扑到了来人身上。
庄梦一身红衣淌着血,神情却很温柔摸了摸他们头,“没事了。”
楚周走到她面前,“妈。”
庄梦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尖利的指甲还没收回去,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楚周,说,“没事了。”
楚周握住她的手,说那你呢,“你受伤了吗?”
庄梦不自然的笑了笑,想把指甲收起来,但是她搏斗费的力气太多,又受了伤,尖利的指甲只能这么直戳戳的露在外面,昭告着她的不同。
楚周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有些踌躇的移开,“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喝这个。”
庄梦摇摇头,接过水喝了一口,干涩的嗓子这才好了一些。
楚周沉默的坐在她对面,“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庄梦神情有些茫然,像在回忆往事,“我生完你,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二十五年前,她怀上楚周不久,楚周的父亲就出了意外的过世了,村里人觉得她晦气,便又少了往来,家里没有长辈亲人,她一个人度过了最艰难的几个月。
后来半夜生产的时候,她实在疼得不行,便咬着牙去找村里的接生婆,接生婆住在村尾,她住在村头,她挺着个大肚子,走到一半就不行了,在半路上忍着痛把孩子生了下来,自己却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其他人,已经不一样了。
好在村里人跟她接触的少,她抱着孩子回了家,小心翼翼的将孩子养大,隐藏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庄梦轻声说道:“后来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村里人想把周周献给神灵,我当时没什么能力,只能偷偷把周周送了出去,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不是不肯放过我们母子。”
“既然这样,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楚周上前,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每到冬天,庄梦的身上就会又冷又冰,手上的皮肤还会溃烂,庄梦那时候骗他,说是手上长了冻疮,现在想来,多半是身体在腐烂。
紧紧抱着怀里冰凉的身体,楚周轻声说,“对不起。”这么多年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庄梦拍拍他的手,笑道:“跟妈有什么对不起的,妈为了你,什么都能做。”她说着向旁边的萝卜头们招招手,“这是还你小的时候,我无意中捡到的几个孩子,你以前还跟他们一起玩过。”村里的新生儿越来越少,偶有生下来的,也都是死婴,这几个孩子就是被村民抛弃的死婴,他们跟庄梦一样,都是死去了又重新活过来的。
萝卜头们上前抱住楚周的腿,身高只到楚周膝盖上面一些,嘴里怯生生的喊着哥哥。
楚周笑着拍拍他们头,问接下来怎么办。
神灵已经消失,村子里的事情却还没有解决。
张韧说:“接应的人还在外面,这些村民……怎么办?”
谢祈说:“活人的事,自然是交给活人管。”
村民对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出去后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韧就准备出村下山。曲宴宁他们则留在村里,等警察过来处理完了,再一起下山。
庄梦则带着几个孩子在村子里住着,等到警察来的时候再躲一躲。楚周本来想先带着他们回申市,但是庄梦坚持不同意。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谢祈说整个村子已经形成了聚阴池,活人住着不好,但是对庄梦他们却是最好修炼地点,强行带着她们离开,反而不利于她们的修炼。
楚周这才闷闷不乐的消停了。
张韧在村口跟他们道别后便往村外走去,穿过狭窄的山谷,外面接应的退伍兵看到他出来顿时振奋起来,张韧摆摆手,没有多说,一行人迅速的下了山。
张韧家跟上面有点关系,没有走那些复杂的程序,当地的警察局直接派了武警进山。
第三天一早,荷枪实弹的武警就抵达了风户村,将村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庄梦已经事先带着几个萝卜头藏了起来,警察们分成两队,一队去搜查村民,还有一堆去那间神殿里搜查。
神灵消失,村民们神情灰败,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面容苍老,精神萎靡。还有不少身上包裹着的严严实实的村民也被搜了出来。
这些村民身上都长了大大小小的毒疮,警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性,只能先将他们隔离开。
另一队去搜查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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