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师弟?”
祝萌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去开门,闷闷地说一声:“师姐,我不出去!”
陆灵儿没有直接推门,而是站在门外道:“听你三师兄说,你都待在里头两天了。”又敲了敲门,“生病了?”
“二师姐,我没生病。”
陆灵儿便用脚踢了一下门:“没生病待在里面干什么?”
祝萌闷闷道:“就是想待着。”
陆灵儿道:“算算时间师父要从师叔那边回来了,你这几天的任务都落下了,再不出来等师父知道可要罚你了。”
祝萌待在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抿唇道:“罚就罚。”
陆灵儿不由奇怪,往日里祝萌虽因最小而得了时无久的纵容,但是他从没有恃宠而骄,也从没有和时无久闹过别扭。
“萌萌,你没事吧?”陆灵儿不由担忧,“怎么忽然和师父闹起别扭了?”
祝萌的面部抽搐了一下,直接用被子把自己给蒙了起来,再也不理陆灵儿了,陆灵儿几次敲门都没得到他回应,女儿家的心思柔软细腻,到底没有强硬地推门进去问他,只又敲了敲门,道:“等师父回来了,你还是要去迎接的。”说着,又低低一叹,“这么大了,莫要闹别扭了。”
祝萌听着陆灵儿离开的声音,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并不是不后悔。神色黯然,祝萌紧紧地闭上眼睛,那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冲口说要和时无久在一起。想当然,时无久当然会拒绝。原本祝萌说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冲动,他一拒绝,却让他走进了死胡同。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十七岁很小了么?十四岁连孩子都有了的人都多得是,虽然在武林人士来说,晚婚是正常的,然而,那就能说明他是小了么?
那天他为何会那样……竟然以下犯上。
祝萌想要忏悔,想要道歉,可是拉不下面子,于是不断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他那时候说的又不算错?他和时无久都有夫妻之实了,凭什么他说在一起,时无久就骂他打他?不公平,不公平!
歉疚、委屈、自尊以及不甘,祝萌反而更往死胡同里钻了,而且除了这些情绪以外,他还心虚。那样对时无久,以下犯上不说,他还是无理取闹。如果他有道理,再和时无久耗下去也是可以的,但是他根本就没道理,除非死梗着要与时无久在一起。时无久碰了他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本就缺了点道理的。
祝萌在被窝里静静地想着,而且,他也的确想和时无久在一起的。从前像冲动,蠢蠢欲动,随着欲`望而起,时无久拒绝他之后,就像执念。
在一起,在一起,怎么在一起?
距离祝萌把时无久的马放跑,已过了五天,时无久没有直接回门派,而是去找了他的师弟,还有他师弟无常的弟子水琴。
自从水琴的妹妹水琪怀孕,无常便让水琴去照顾她,同时,自己也住在她们住所的附近。
面对时无久的调查结果,无常的面色显然不是很好,只是,他毕竟是男子,而这事情又与晚辈感情有关,把事情透露给水琴,无常便让水琴去水琪那里打探消息。水琪不愿意开口,水琴也没有办法,时无久在无常这边住了几日,大弟子于腾还未回来。时无久估摸着除了于腾弟子们都回天山派了,想起祝萌,也没了当时的怒气。让无常嘱咐水琴好好做水琪的功夫,时无久便准备回天山。
刚回天山不久,时无久就听到了祝萌的消息,于腾不在,陆灵儿就是老大,底下的师弟都归她管,时无久一回来,她就主动和时无久说了祝萌的古怪。
“小师弟已经在房里待了两天了,除了吃饭的时候动动,别的时候都不出门。”陆灵儿无奈地道,“我还想逮着他出门的时候呢,但是他也不在白天吃饭,而是晚上偷溜出来,每次溜出来的时间都不一样,只是把吃完的碟子放在门外……师父,萌萌他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时无久冷冷道:“他既不愿意吃饭,晚上留什么?厨房里不要留东西,他早上不出门,这一天便饿着吧!”
陆灵儿愣了一愣,道:“是。”
时无久便直接回了自己房里,没有去找祝萌——祝萌没有出来迎接,他也没有去看祝萌一眼。
陆灵儿一头雾水,不知道祝萌到底怎么了。如果时无久都生这么大的气,也许祝萌便是闯祸了。
半夜祝萌再偷溜出来,便知道时无久回来了,因为白天的时候陆灵儿没有再来找他,既然没有来找他,那么一定,他们都去练功了。在厨房里找不到吃的东西,他就把灶台燃起,自己做熟食。陆灵儿今晚特意在暗处注意着他,这样的动静,她立刻出动,把他逮了个正着。
厨房里,陆灵儿拿着一个烛台,把里头的灯都给点了,祝萌垂着头,侧了侧身,仍旧把厨房里弄好的山鸡剁成块,然后倒了油,先炒热了姜片蒜头,然后把山鸡肉倒了进去。刺啦刺啦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祝萌拿着锅铲,沉默地翻炒。。
“萌萌,你到底怎么了?”陆灵儿原本想逮着他刨根问底的,但看他这样,语气还是缓了下来。
祝萌翻炒的动作顿了顿,加盐、加酱料,一旁的饭已在蒸,而他的动作,也十分可有可无。
“如果是和师父闹别扭,这么几天,什么事想不开?”
祝萌放下锅铲,转过头,一双眼睛黑亮亮地盯着她:“师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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