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经f.m”的一名阿姨正滔滔不绝:“……下一代的基因很重要的,我就跟我儿子说要找前中调跟他类似的女孩子,最好是同品牌不同系列的,这样生下来的后代味道正很多。头胎味道不正多生几胎嘛。”
“对,我知道这可遇不可求,但为了后代原则还是要坚持的对吧?现在年轻人流行什么‘混搭’,混出来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味。我先说明一下这不是偏见,味道正的小孩比较受大众欢迎,机遇多一点,到时候你就知道好处啦……”
贺兰山语气不善:“那么能耐,直接吃个麻辣烫味的小孩升仙得了,这味道够正了吧?”
他又连续换了几个频道。
“大学女生裸贷整香,没钱还贷跳楼自杀。”
“记者亲访g市相亲公园,发现很多父母专为沙龙香而来。”
“呜呜呜我闻到男友衣服上有其它香水味,他一定是有别的香水了。”
“超模沙比哈迪被批歧视东方调香水,拒不道歉。”
“宁晚公布恋情啦~但粉丝情绪激动,表示强烈不满,说女友的味道难闻配不上偶像!我们要不要来赌一赌,看这段恋情能坚持多久呢?我赌……”
他果断把电台关掉,刚想问余鱻要不要改听歌,却发现男人早已合眼,气味变得平和了些。把车往路边一停,贺兰山给他盖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车行驶到一别墅区,刚被保安拦下时余鱻正巧醒了,二人才得以过去。
贺兰山运尸似的背着余鱻下车:“你现在试试自己走?”
余鱻不作声,身体往下一滑,差点把贺兰山拽地上。
贺兰山默默地把他捞回自个儿身上。
刚才还能报地址大概是“回光返照”。
余鱻比他高不少,此时脚尖都能着地:“指纹解锁,直接进去就好。”他半眯着眼,无力地贴着他脖颈,“屋里没人。”
屋内没开灯,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堆满了书本和杂物,上头落了道凄清的白月光。
“改天让你的弟兄们来打扫下吧。”贺兰山调笑着,没有察觉到自己微微放软了语气。
他仁至义尽地把人脱了鞋,运到床上盖上被子。
临走前,余鱻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神色奇怪地问:“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有没有焦躁,或者觉得晕?”
贺兰山:“没啊。”难道他该有吗?
“那,你有起什么反应吗?”
这个问题就更加莫名其妙,接近于变态了。
“……”贺兰山慢慢把他的手扒了下去,“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瞧瞧它能把人变得多傻。
人走了,余鱻在黑暗中睁开眼。
他其实早就酒醒了——就在抱过贺兰山后,醉酒后的奇怪反应基本消失。
贺兰山居然对他“免疫”,甚至还能抑制住他?如果是真的话,这是有生以来他遇到过的第一个。
余鱻心中涌出一个想法。
四、琴酒
次日中午十二点,贺兰山提前十分钟到餐厅应约饭局。
他开工前习惯跟客户吃顿饭,由客户选择地点,贺兰山请客(抢单)。这顿饭会成为他介绍对象的重要参考标准,当然,他不会告诉客户这些。
饭桌上能看出一个人的修为教养,比如细心的人在吃饭聊天时不会冷落在座的任何一人;有的人留意到你特别喜欢吃某个菜,就会特意把菜转到你面前。而缺乏教养的人往往做出令人反感的举动。
今天来吃饭的客户姓顾,名瑞特。快速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顾瑞特提前五分钟来了。他是木质馥奇香调,雨果波士的夜自信,一股老爹护肤霜的味道。味道不算出挑,但等菜闲聊间他谈吐风趣博学,让贺兰山对他颇有好感。
但第一道菜上来时,顾瑞特就掏出了手机玩斗地主:“我这人吧,吃饭离了斗地主就不行。”
贺兰山:“……”
“你喜欢玩不?我玩‘欢乐升级’和‘欢乐斗地主’。”
“告诉你一个诀窍,游戏不是每天会发3000豆吗?你微信账号的豆输完了就换qq账号登。”
青年没有察觉到贺兰山愈发郁卒的脸色,语气欢乐:“系统一天发三次豆,我都打完才睡觉。”
“贺先生你吃!嗯,你不用搭理我。我打牌时脸色会比较臭。”
你现在闻起来也挺臭的。贺兰山心想。
顾瑞特全程低头斗地主,只在赢牌时抬头多夹了几块肉。斗地主音乐欢快地唱个不停。
道别时贺兰山笑得温柔亲切:“顾先生,我对您以后的会面很有信心。”
大哥咱等着瞧吧。
饭后顾瑞特赶着回去工作,贺兰山不急着走,换了个离门口近的靠窗座位,喝着茶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室内各色香气缭绕,而隔着一面玻璃,他闻不到行人们的味道。
香水们在情绪变化时味道也会改变,而如今贺兰山只能透过他们的神色和行为,去猜测他们是支什么样的香,经历了什么(其实完全猜不出)。味道不再是先入为主的批判标准。
他莫名想起,除了父母的,他从来没有闻到过其他人的尾调。
在香水世界有个近乎奇幻的定律——只有当你爱上并且真正了解一支香水时,你才能闻到他的尾调。
有时爱上了但不了解,又或者了解但是不爱。
不用鼻子识香还挺有趣的,贺兰山看了好一会,茶发涩时才结账走人。外头艳阳高照,他贪恋室内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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