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公子耳中尚有耳鸣,又是气怒难消,情绪难免激动,扭头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老大夫原本就眼花手颤,被他吓得一个不注意,碰在伤口之上。秦二公子一声惨嚎,就将老大夫推了一个趔趄。
尚书府离天然居这里并不远,有士兵报信,刚退朝回府的秦尚书大惊,顾不得乘轿,一路心急如焚地跑过来,见到秦二公子的凄惨模样,忍不住就是老泪纵横,上前蹲下身子,焦急地询问:“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秦二公子见了亲爹,顿时有了依仗,指着诺雅咬牙切齿地道:“宠儿受了她天大委屈,脸面被毁,孩儿过来替妹妹讨个公道,反而中了那泼妇暗算,一只耳朵保不住了。”
秦尚书心疼地查看他的伤势,然后颤巍巍地站起身,怒发冲冠:“狠毒妇人,你毁我女儿颜面,如今又伤我儿,老夫今日与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一起到将军府寻百里九,去圣上面前说理去!”
三皇子慌忙上前好言劝解,让他赶紧消消气。
太子这时只冷眼旁观,并不表态。周围百姓与来往宾客越聚越多,将半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诺雅抬眼望天,心里忍不住牢骚,如今太阳高升,已经将近中午,也有不少宴请的宾客陆续赶至,站在门口处袖手旁观。他百里九如何就这样沉得住气,这时候还不露面?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街角平稳地疾驶而至,还未停稳,皓如孤月的二皇子就撩帘一跃而下,拿眼扫望一眼,见诺雅安然无恙,方才不急不慌地掸掸如雪白衣,散了满脸焦灼,恢复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然后马车上门帘一撩,一个小脑袋从车里钻出来,慧黠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兴奋地道:”原来太子哥哥还有三哥都在,而且这样热闹,怪不得你这样焦急赶路。”
说完从车里钻出来,躲开楚卿尘欲搀扶的手,径直跳下来,兴奋地冲着诺雅叫嚷:“诺雅姐姐!”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若是说太子与三皇子只是从跟前路过,也就罢了,如何还会惊动了名闻天下的二皇子?还有那小丫头,听她这般称呼几位皇子,除了皇上最疼爱的十公主,还能有谁?
适才听闻这酒楼女掌柜也不过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小小侍妾,如何就有这样大的脸面,请得动大楚王朝三位皇子及公主齐齐驾临恭贺?
立即就有八卦的,向周围的人低声洋洋自得地讲述自己听来的情报,挖出一些过往。
人群主动闪开,楚欣儿雀跃着走到近前,看到几个灰头土脸的士兵和满脸是血的二公子,就是一愣:“中午什么待客好菜?怎么人都烤糊了?”
楚欣儿原本也只是天真无邪,众人以为是故意调侃,又是一阵哄笑。
“二哥来的正好,他向来学识渊博,不若听听他的意见。”三皇子立即四两拨千斤,将这个难题轻巧地推给了楚卿尘。
二皇子望着诺雅会心地淡然一笑,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才转身面对太子与三皇子:“不是过来吃酒么,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皇子将事情简要地同他讲述一遍,倒是实事求是:“我与大哥正在这里发愁,两厢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呢。知道二哥熟读百书,对于律法一类颇为精通,以你之见,应当如何是好?”
☆、第二十一章 真怂
楚欣儿听完已经当先炸了毛:“还能怎么办?简直仗势欺人!她秦宠儿自己作死,怎么还将过错怪罪到别人身上?!这样劳师动众地过来兴师问罪,当街行凶不成反咬一口,简直岂有此理?!”
“欣儿,休要胡搅蛮缠,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些什么?”太子沉了脸色怒声斥责道。
欣儿好像有些忌惮太子,虽然不服气,却不敢顶嘴,只愤愤地扭身,去安慰诺雅。
楚卿尘似是早已成竹在胸:“无论什么律法都逃不掉一个理字,谁理多,自然也就赢了。”
“说得轻巧,如今两人各执一词,我们如何评断?”太子傲慢地问道。
“二皇子一向偏袒那悍妇,京城之中人尽皆知,由他论断,怎能公平?”秦尚书亦不服气地抗议。
楚卿尘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看热闹的百姓,淡然道:“公道自在人心,秦尚书信不过我,这里这么多百姓,心中自然有一杆公平秤,我们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不就可以了?”
“他们懂什么?”秦尚书有些好笑,对于楚卿尘话里话外满是不屑。
“可能家国大义的大道理百姓不懂,但是是非曲直,还是可以明辨的。”楚卿尘据理力争,转身向着围观百姓道:“适才来龙去脉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还请大家做个评断。觉得应该严惩这位姑娘的,请站到这条街的北面,觉得这位姑娘无辜的,请站到这条街的南面。”
楚卿尘在民间口碑极好,说话几乎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围观群众立即响应。
无论新来的,还是刚到的,适才都从诺雅嘴里了解到了其中曲直,对于尚书府二公子的跋扈与狠辣极为愤慨。尤其是他不管不顾就要火烧琳琅阁的行径,更是引起了周围商户或者住户的气怒。
若是指名道姓地找一个人评断,可能会忌惮着尚书府淫威,不敢吱声。但是让大家全都参与,有道是法不责众,一会儿一哄而散,他秦二公子难不成还逐个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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