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玉宁公主厉声喝问。
“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死了,绝对是皇上以及大南的损失。”季然继续胡扯,“要是不甚落入他手,不管是敌国或是平民百姓,前者国将不国,后者改朝换姓,不管是哪一样,都会祸及江山社稷,而你玉宁公主,为一己私欲,斩断国基,将会是大南覆灭的千古罪人,到时候,你还有何颜面面对大南百姓,面对你同胞皇兄?”
“哼,你以为,危言耸听几句,我就信你?”玉宁公主脸色愈发僵硬,却也并非完全相信。
“那你也不用废话,动手杀了我吧。”季然一副爱信不信的态度。
这种时候,上赶着不是买卖,越是表现的大无畏,越是能混淆视听扰人判断。
果然,看季然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玉宁公主尚在琢磨,高邑却已经迫不及待的过来将玉宁公主推搡一边。
“快松手快松手!”挥退压制季然的衙役,高邑蹲下身也一把揪起季然领口的衣襟,“快说,到底是什么?”
季然挑着眉,啪的拍在高邑揪着自己领口的手背上。
高邑这会儿早被大饼迷昏了头,也没跟季然计较,松开他退后两步站起身来。玉宁公主被那一推本来正要发作,但同样好奇的她还是暂时把脾气给按捺了下来,两人均是瞬也不瞬的盯着季然。
季然慢悠悠坐起来,整整衣袖又理理头发,吹了吹被踩红的手背,眼看两人就要失去耐心,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季大人,你这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肯说呢,还是信口开河诓我们呢?”见季然磨磨蹭蹭半天不开口,高邑面色一沉,阴测测的催促道。
季然却是环顾四周,然后才依次看向玉宁公主和高邑,“事关重大,你们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果然如季然所想,成功对两人挑拨离间。利益当前,尤其这利益还非同小可,什么身份地位都是浮云,高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警惕看向玉宁公主,而玉宁公主反应如是,两人目光相撞,顿时火花四溅。
季然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这两人撕起来,自己就可以趁机脱身了。而且有一点他也放心了,就刚才玉宁公主被高邑轻易推得跟跄就能看出来,这女人武功并没有恢复,没有长鞭嗖嗖,就不成威胁。
不过预料的撕逼场面并没有,高邑为了利益胆大包天,竟是当即一声令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假冒公主的女人给我拿下!”
“高邑尔敢!”玉宁公主想来也没料到高邑会大胆至此,脸上满是惊愕愤怒,“你想造反吗?!”
“冒充公主,其罪当诛!”高邑也梗着脖子不甘示弱,“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拿下!”
衙役们还是没动,个个面面相觑一脸懵逼,显然还没闹清状况。
而高邑见衙役指使不动,也不废话,竟是自己扑过去企图制住玉宁公主。
玉宁公主没了武功,哪里是个大男人的对手,但也一样挣扎叫骂得厉害,“放开!滚!高邑,你敢动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皇兄诛你九族!”
“玉宁公主此时远在涪陵呢。”高邑有恃无恐的狞笑着,双手牢牢制住玉宁公主的手,就想把人往一边扭送。
玉宁公主自然不肯乖乖就范,两人真是好一番揪扯挣扎。
而一旁压抑懵逼的搞不清状况,一时也只能亦步亦趋的干看着,根本拿不定主意应该帮谁。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地位不够,没有见过公主真颜的他们,不敢确定眼前这人就是公主,而高邑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
也有衙役看向季然,因为刚季然说的那一番话听着眼前这女人的确是公主身份,而高邑那一嗓子假冒公主又让他们心生疑虑,毕竟这女人之前就是伪装成刑部尚书指使他们的。
“你们别看我,我也没见过真正的公主什么样。”季然两手一摊。
这话玉宁公主也听到了,恶狠狠的瞪向季然,简直要给气疯了,不过高邑的拉扯让她很快就顾不上瞪季然了,转头继续撕咬拉扯挣扎尖叫起来。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季然瞅准时机,掉头就冲出了门去。冲出大门都没功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担心那群人反应过来追出来,停顿都没敢,慌不择路的挑了条大路就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起来。
唯一让季然庆幸的是,出门是胡同街道,就是地势有点偏,几乎没什么人走动,不过这也方便了他跑路。都冲出老远一段距离,那群人才吆喝着追了出来。
“站住!”
谁站住谁他妈傻逼!
季然提着绊手绊脚的衣摆快速腰上扎结,跑得飞起。
他也是运气好,闷头冲就选了条康庄大道,没有被倒霉催的堵进死胡同,跑出胡同街,霍然就是人来人往的主干街道。
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偏偏现在人多挡道季然拼不了速度,干脆就跟这一伙子绕了起来。虽然人多挡道是阻力,可各种小摊大摊也是最好的掩护,没绕多久,季然就把人给甩掉了,不过蹲在一个布匹摊下,他也没敢掉以轻心的立即出去,等了一会儿确定那群人没回来,这才从摊子底下钻出来绕着朝另一条回家的路去了。
回家的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不过快走到家门时,季然想起玉宁公主那番话猛然警醒。如果家里有人冒充自己,自己这么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么一想,季然当即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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