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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4日,高梓淇请了假没有去班里上课,上午第四节课后准考证发了下来,孙策是25考场的9号座位,同班同学中,他确切知道有8人与他分在了同一个考场,其他17人来自不同班级或者不同学校,李悦娣没有和他分在同一个考场中。拿到准考证后全校放假,学校考前净校。
从县城到明月乡每天只有三趟车,上午中午和晚上各一班,李悦娣孙策中午放学,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和一些生活用品,他们的东西并不多,前几次回家,已经带走了一些,他们用一个大约40公分大小的背篓装完了他们所有的行李,在校门口汇合后,孙策拿走了李悦娣一半书本,装到自己的背篓里。李悦娣的背篓里仅剩二三十本书和一些生活用品。顶着刺眼的烈日,匆忙赶到车站,他们要赶上三点整的班车回明月乡,从学校到车站大约两公里,他们没有更多的钱坐车,刚走几步就觉得天热得发了狂,地上已经像下火,街上的树木叶子被晒得焦黄,干枯的低垂着。柏油路被晒化了,粘住行人的鞋子,干巴巴地发着白光,火一样的空气夹带着炽热的尘埃熨烫着行人的脸。孙策的塑料泡沫底凉鞋里早就被脚底渗出的汗液打湿,路上的尘土钻进到鞋子和脚丫之间,随着行走时脚丫的搅动,形成一层看不见的泥汤,脚在鞋中就如同一条条粘滑的泥鳅,孙策十分难受的行走着,李悦娣的书本被孙策拿走了一部分,分量轻了不少,两条背篓的鞭绳深深的陷入到本就瘦弱的肩膀里,勒得肩上的衬衣变了形,没走多远,汗水就打湿了她的背脊,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胸罩的背部的轮廓十分清晰的显露出来。孙策看得一阵心酸,要是他们两有钱多好呀,街上有的是带着空调的出租车,可是她俩是穷学生,家里都贫穷的不堪忍受,哪有那份闲钱去坐出租车呀,从学校到汽车站只有两公里,但是从明月乡到孙李村还有十多里地呀,孙策想着这里,他总感难受,那段路可能自己都一口气走不到家,更何况瘦弱不堪的妹妹李悦娣了,有钱该有多好呀,有钱可以吃好点,至少可以让妹妹李悦娣长得更加丰润一点,至少可以坐出租车不至于让妹妹受这份罪,他叫悦娣停下来,要把悦娣的东西再拿走一些,悦娣汗流满面,挣红的脸上布满汗渍,犹如一道道灰色的泪痕,悦娣怎么也不愿意再让哥哥拿走自己的书本,哥哥背得已经够重的了,这样的天气,不要说是负重行走,就是空手走在路上,也会受不了。她必须要自己负担一部分,减轻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哥哥难受。
好不容易到了车站,上了快要挤爆的客车,孙策、李悦娣被紧紧地挤在客车后排的通道上,人与人之间没有了任何一点的空隙,无论是背靠背,还是面对面,站定后都无法原地转动一下,孙策李悦娣面对面的站立着,胸部,腹部、腿部都融在了一起,脸上的汗水肆意的流淌着,似乎在他们的ròu_tǐ间汇成一个个小小的水窝,太挤了,汗水没有掉到地上的通道。他们的手没有地方可以舒展一下,孙策把手放到悦娣的肩上,时不时的替悦娣推一推紧紧挤在一起的乘客,悦娣紧紧地贴着孙策,深怕站立不稳而摔倒。其实在这个拥挤的车上,根本没有摔倒的空间,但是悦娣还是担心自己站立不稳,她靠着孙策,觉得似乎安全了很多,拥挤,挤走了他们的语言交流,汗水冲刷着他们的想象空间,他们多么盼望下车,下车就可以吐一口气,长长的吐一口气。孙策一只手把她紧紧地护卫在自己的身前,一只手为妹妹撑开一点点空间,让妹妹不至于被挤成肉饼。他们屏住了呼吸,在左摇右晃中,总算到了明月乡汽车站。
下车才发现,天空已经阴了下来,天上浓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孙策要去熟人家里借一副挑子,悦娣说什么也不答应,坚持要自己背一部分,孙策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悦娣,他们继续背上他们的背篓,向家行进。
稻田间的小路闷热得让人心慌,突然,一丝凉风刮过,李悦娣顿感心里舒坦了很多,紧接着一阵强劲的凉风,吹走了身上的汗水。身边的的树木猛烈的摇晃起来,风把树木变成了一道道弯弧,树尖都快要打到地面了,树枝猛烈的敲打着树叶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摄人心魄的闪电,就在离他们不到百米的地方耀眼的划过,“比昂、轰隆隆”一声爆裂的巨响之后,紧连着万炮怒吼,巨浪滚滚,李悦娣两股颤颤,胸口有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她的下身不听使唤的流出了尿液。她猛地掉过头,脸色煞白,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紧紧地抱着孙策,半天没有回过神了,孙策也被刚才爆裂的雷声吓了一跳,他很快醒悟过来。搂过悦娣,轻轻的拨弄一下悦娣额上的头发,安慰着、鼓励着悦娣。悦娣放开孙策,长长的尖叫一阵,给自己打足了气,定了定神继续前行。
又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在悦娣的背上,她一阵哆嗦,赶忙拿出自己的雨伞,孙策没有雨伞,只有一顶草帽,悦娣夺过草帽,把雨伞塞进了孙策的手中,悦娣个子小,她以为草帽就可以挡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了,就在他们争论未果的时候,四下里全都响成一片。飞流直下雨道,扯天扯底地垂落,天地已经无法分辨,空中的水往下倒,犹如一道道无边无际的水瀑,地上的水到处流,涌成了一道道不辨深浅的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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