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着他的口型念出假名,尝试了好几遍,都无法模拟出他自我介绍的最后几个音,但显然,我能很确定的告诉自己,视频中的“我”说的并不是yu、ki、mi这三个音。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当初埃尔梅罗二世对我说的话。
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调用魔力。
但是,这有可能吗?我迷茫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另一个人格,那必定不会对我的身体状况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而且我活了将近二十年,自己和周围的人也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可能有精神分裂的迹象。最主要的是,如果只是单纯的人格转换问题,那么他应该和我是拥有相同知识含量的,也就是说,在我们同样都是八九岁的年龄里,我不会说日语,他就也不可能会说日语。
那么,排除了人格分裂的假设,到底还会有什么原因,会造成现在这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境况呢。
我开始抱头使劲回忆当时埃尔梅罗二世和我的对话。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个问题的?’
‘大概是六七岁的时候?还是刚刚进时钟塔学习的时候啊,有些不记得了……’
‘明明小时候也有成功召唤过使魔的,但是就那一次后……’
对了!
我一惊,感觉自己终于抓到了什么关键点。
我小时候第一次尝试使用降灵魔术的时候,的确是召唤出了什么东西,但是、但是……
在我开始拼命回想这十多年前第一次使用魔术的经历的时候,我却有些惊恐的发现,除了还记得有这件事情的发生以外,我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回忆起当初我到底召唤出了什么东西了。而且,不仅连召唤结果的记忆被我完全丢失,连带着之后的收尾工作,我也忘得一干二净。
“是那次……召唤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附在了我身上么。”
不、不可能,我忙道。我不是魔力绝缘体质么,如果是灵体的话,我绝对会对他产生排斥的反应,被附体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
但是,如果所谓的特殊体质是被附身后的产物,也就是说,“我不会被附身”的假设从基础上就被推翻的话……
我缓缓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里所散发出的生命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声,却觉得自己被从头倒下了一桶冰水。
我有些不可置信低头看了看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手。
在这里,就在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和我分享了十年、甚至更久的生命?我眼所见即是他所见,我而所闻即是他所闻,他与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岁月,但可笑的是,我却对他的存在没有丝毫的知觉?!
可怕,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麻木地抬眼看向电脑上的视频定格,愣怔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更加令人心惊的事情,霎时我便感到了一阵更加剧烈的荒谬感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如果,他能够控制我的身体做出那样的表现,那么是不是说,他也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我的思维和选择造成一定的影响?
又或者说,我现在的所有想法,已经不是由我自己的大脑和神经元所产生的了?!
不、不是的,如果我能想到这个问题,那么至少我的思维还是属于我自己的!
但……我还是越想越害怕,几乎就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整个人躲进厚厚的被子里。但我也很清楚,这样的逃避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为那个“他”或许现在就在我的体内,正在安静地看着我、更或者是,期待着我慢慢地濒临崩溃。
“呜……我不要这样,这样一点都不好啊,我、我不要这样……”
我感觉自己快要抖成了个受惊的鹌鹑,哪怕是已经变换成了抱着膝盖整个人团成团窝在椅子中的姿势,都不能给我片刻的安慰。
“你别自己吓自己啊,相叶雪见……”我呜咽着,胡乱地自我安慰道,“之前不是也找达芬奇检查过么,你身体好好的,里面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方才还一直亮着的视频窗口突然暗了一下,闪退了。
我被吓得叫了一声,人下意识地就要往后仰,结果就是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在地板上磕出重重的一声响声。
“好痛……”
虽然被摔得眼冒金星,但真实存在的疼痛却让我莫名地有了一种自己还活着的安心感。我颤抖着双手椅子扶起来,坐下,重新团好,一抬眼就发现电脑屏幕恢复到了先前那个文件解锁的页面。
文档!
我竟然还忘了这里有一个文档!
“所、所以说,有什么好怕的……”我几乎像是要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那般扑向了鼠标,“或许,迦勒底的研究结果,根本不是我猜的那样啊,我、我……!?”
我抖着手按了好多下,才成功地打开了文档。等待加载的时刻是揪心而焦灼的,我无比期望官方文件能给我一个我所期望的解释。
但当文档被打开,我在看到里面所有内容的开头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方才可以称得上的狂喜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比先前更加深层的绝望当中。
文档里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已确认,yukiann为迦勒底‘命运’召唤系统核心代码的提供者mus000。”
作者有话要说:
扒完罗马尼的马甲,来扒扒自己的马甲
雪见一向怕自己存在的意义被否认,而如果自己本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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