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瞧,沈约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刻字十分新鲜,来人恐怕只在数日之内,而这荒郊野岭,并无什么留恋之处。
除了这一具猿骨,便无可盗之物,沈约瞧了瞧这一处坟堆,不由得担心起朱猿的尸身来,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将此防护起来。
虽说朱猿是天地灵物,但到了此时,这一身皮肉也该全部化去,也没听说这猿骨有什么药用,他思前想后,还是想不透彻,但手下却不含糊。
他自从与星云学了发力之术,这般伐木取石都是轻而易举,他将远处的木头与大石取来,将洞口与坟堆一并掩去,此处身在密林,这般堆积,若不是来人气力巨大。
这些个乱石与巨木恐怕就足以让他费上些许手脚。
只是此处沈约再来便也不得祭拜,他只得将那牌位放入包裹,到时候以作怀念了。他又将几株小树搬来乱石前头,待得多年以后这处山口便可与前头的密林长成一片。
到时候就连他都不见得能够找到出口何在了。
他看着面前完工的山地,不由得叹了口气,朱猿长眠于此,也不知何年何月,自己还有工夫再来此处拜祭。
到时候是不是也会记不得此处桃源梦境,到底在何方土地。
他叹了口气,找了另一条通路,往后山山顶行去,甘州城的后山有至高之处,正面可以俯瞰整个甘州城,而另一侧则可以瞧见一片黑暗无明的密林。
据张老爹所说,此处便是甘州城后山的深处,密林之中多有野兽,又因着连着一连串小山,俱都在密林的遮蔽之中。
故而都被称之为后山深处,实际上是由着一连串的山脉构成的群落。
比之正面这一处地方便要广阔许多,沈约与朱猿的山洞便在高处下方不远之处,可谓是入后山的几条路径之一。
沈约爬上山顶,后山山顶乃是一处平台,上头有一座木屋,沈约与有德儿时曾到此处,费得张老爹一阵好找,这木屋乃是张家世代入山打猎的中转之所。
从这边往下行去,就是入了深处。便不似之前那般安然。
沈约走到山前,远远的望去,只见得一座城池周围围了许多田地,田地之外,便有山丘分布其间,南城之外,便是一条官道,直往株洲城去,而官道一侧则是一条大川从城中青州河。
蔓延而出,向前奔涌。
而东城之外,便是一座焦黑的山丘,山丘之上依稀可以瞧见一座破败的宅邸,便是李宅,也不知为何,那处自从遭了大难,便为大雾锁闭,终年不见天日。
这城中尚且流传着其中有诸多鬼怪出没的事故。
而城西城北则是良田覆盖,再往外便也是山丘,挡住了去路。沈约多年前,曾来此处观看此地,如今再看,亦是有些感慨万千。
此中之事,无论他人,都有别样心绪。他走到另一侧,只见得那木林之中并无声响,唯有寂静,时不时传出幽密的声响,不知是鬼声还是幻听。
似是在林中有夺人心魄的妖魅,亦或是伺机而动,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让人不寒而栗,就连如今的沈约都不敢深入其中。
哪怕儿时的他,被朱猿携着时常入林探完,他只知道这林中绝非那般寻常,也并不仅仅只有什么野兽,更有诸多奇异之地。
只是儿时自己不知其中事故,如今想来,这朱猿却是越发神奇莫测。光是那水帘洞窟就已经极为奇异,更别提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的,萤火之地,与某处巢穴。
他叹了口气,将目光从那处深渊收了回来,这其中秘密只能待他学艺有成,再行探索了。他拍了拍手,将刚才攀附藤蔓的灰尘抖去,找了另一条路径,沿着陡坡下了山顶。
待他离开山林,已是日上三竿,这鸡鸣都响了几通,老沈头也似是刚起,沈母在院中取了些米糠喂着鸡。
大黑狗没精打采地躺在家门口,看着那些家禽得意洋洋地昂着头,从他的跟前走过。
沈约进了院子和家中打个招呼,正在院中的大水缸前,舀了两瓢清水洗手,却见得门前,正走进来个人。
他抬眼一看,正是昨日被他送回城中的丹辰子。只见得这道人今日换了一身装束,身着天青色的道袍,头戴道冠,身后跟了四个道童,俱是陌生模样。
这丹辰子一挥手中拂尘,见得沈约先诵了一句:“无量天尊。”便向着沈约打了个稽首,颇为正式。沈约连忙也还了一礼。
丹辰子将沈约扶了起来说道:“沈师弟,快快起来。今日师兄我乃是将道袍与绶印送来此处。”说罢,将手一招,便有两位道童,手捧一套道袍站在沈约跟前。
垂着头说道:“拜见沈约师叔。”
这道袍乃是月白之色,做工精细,上绣阴阳鱼,与水草雷纹,与多年之前,沈约所见到那俩道人模样极为相似。
“师弟,不如沐浴一番,便着装让师兄我瞧上一瞧如何。”丹辰子笑着说。
沈约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这春寒已过,天气也已转暖,老沈头与沈母听得丹辰子这番言语,连忙忙开了。沈约反倒是不知所措,直到被推入木桶之中,洗了个暖水澡。
而后便有两个道童服侍他将一身道袍穿戴整齐,这道袍看着宽大,穿起来却是刚刚合适,另外还送来了一套内衬,沈约却是从未穿过如此精致的外衣。
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将手往哪里放了。
“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师弟这番穿戴,却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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