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他不也是一动都没动,抱着胳膊看戏一样的态度?
“季公子,你分明看得出她是已死之人,没有再救的必要!何必拿去世之人开我的玩笑!”季风吟自小修尸道,只那些血的颜色,呈现灰败的浓红,他就不该看不出来!
“不救就不救,你那么激动干嘛?”
北冥晏沉默了一瞬,忽想起各地有各地的风俗,季家在南疆,御尸术与南宫家齐名,他是真怕季风吟将行川带回去做成新的走尸,或许对于走尸来说,再死一次形神俱灭,总比行尸走肉要好得多。
正欲说些什么,下边儿发出了一阵“咯咯”声。
顺声望去,原本倒在地上不知死没死的行川,双臂向后一翻,僵硬的骨骼发出令人难受的声音,双腿与双臂并用,支撑自己站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一副马上就要再倒下去的模样,可还是颤抖着躯体站好了。
然后,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行川就这样就着这个站立起来的姿势,斜侧对着他们的方向,一点也不挑剔,什么都不在意,目空一切的瞳孔怔怔的,动手给自己解衣服。
她没有理会手腕和脚腕上的丝带,只是将其他部位的丝带解下,方可继续脱衣服。
衣服里面没有再穿其他衣物,本来她外边罩着一件不合身的大宽蓝白色袍子,像男人穿的,现在赤身luǒ_tǐ暴露在空气中,行川有半个背部也都暴露在两个人眼中。
确实不是他二人想看,而是躲避不及。luǒ_tǐ的女童身边是一动一静的蜘蛛,这场景当真是诡异。
任季风吟都没想到这孩子会突然脱衣服,本以为她是要松动丝带,全身丝带的行川让他对这身行头很感兴趣,不过他对女童不感兴趣,当真是呆住了。
北冥晏也一样,除了呆,脖子往上到额发上都红了。
季风吟笑道:“北冥公子,非礼勿视啊!”
北冥晏急忙撇开目光,不知该说什么好,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
他能感觉到季风吟在看他,一种探究的、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
“不对,”就在他羞愧难当时,季风吟忽然道。
北冥晏顺着他的手往他脸上看去,季风吟已经不再笑他了,甚至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行川的方向,“你看。”
北冥晏哪里会看?倒是见季风吟不仅看,还看得很仔细的样子,不仅仔细,还指着人家!再加上他方才的轻薄言语,以为他又在轻薄那孩子,亦或是逗自己玩,更加怒了,可还没开口教育,季风吟已伸手一推他的太阳穴:“叫你看你就看!”
那一下太快了,北冥晏本就因见了女孩子的身体而心思混乱,即使是半个背部也让他在心中过不去,这一下又叫他躲避不及,头扭过去,可在他急忙闭眼前,又不动了。
行川的背上原本全是血,从后边看,整个一血人,当她脱下衣服时,不小心看到她脊背的两个人更是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伤,是利刃所致,刀剑的功劳,刀法很准,或是剑法很快。
可现在,她背上趴着她带进来的蜘蛛,蜘蛛似乎在吸她的血,不过几个眨眼和呼吸的功夫,血污已淡了不少,那只蛛顺着她的胳膊爬下去,行川背上的伤,居然好了,只留下粉色的疤痕,也正在自己愈合。
有些惊悚,不是这场景,而是后果。
行川又穿好了衣服,可北冥晏和季风吟谁都不在意这个了,俱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走到了那只不动的蜘蛛身边。
这只蜘蛛所在的地方离他们俩藏身的棺材很近,两个人挤在一起,从缝隙中看得一清二楚,行川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处,滴下血来在蜘蛛那钳子般丑陋的嘴中。
北冥晏不自觉地呼吸急促,死死盯着蜘蛛,那血入口,立刻见效。八条腿蹬了蹬之后,居然睁开了眼睛!
他还注意到,那只蜘蛛被折了的一条腿也好了,整只蛛如同复活一般,腿脚似乎都比之前灵活了!在行川身边哒哒地跑了几圈,行川面无表情,挥挥手赶它们走了,她自己像是没有受伤一样,收紧了衣服。
是行川愈合了自己,也救活了别物!
这后果,若要被用到邪道上,不堪设想!
北冥晏呆住了。
生死人、肉白骨……
一次比一次震惊。
若说北冥晏之前并不理解,薛骆迁为何出身武学世家的正道,还是要学御尸术,现在居然有些明白了。
他这时才恍惚意识到,他不曾亲眼见过薛骆迁用御尸之术,只是听薛骆迁说这就是他的正道,而自己之后也没有问他。
为何就这样相信了他?相信他一面之词?明明自己非常多疑。
那种信任,甚至到了忘记去问的地步。他说是正道就是正道,他说的话都不必担心,他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一时间,北冥晏觉得自己的脸很烫,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一定是刚才误看了行川的裸背才会这样,是的,一定是的,不是因为……
有一个念头近来一直困扰着他,而他一直在逃避,此时却不知怎么了,止都止不住地去想,他就这样一遍一遍催眠自己,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究竟在逃避什么,竟也一清二楚!
就在季风吟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时,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人让他们都麻木了,没有一丝震惊或是恐惧了,因为这人是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北冥晏此行的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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