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泼下的盐水,浸入早已溃烂的伤口,身上却是犹如火烧针扎的剧痛。而这份钻心的痛苦,也总算是将云灵的神识唤回几分。
“拂清舞?”,清冷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嘶哑。
对方为何会知道是自己,拂清舞自然清楚的很。因为这几日来,也只有她一人来过。
每日都按时来“照看”眼前这个被正道修士所不齿的魔修。
“原来高高在上的宗主弟子居然记得清舞的名字,还真是荣幸。”,嘲讽的话语从拂清舞口中吐出,几步走上前去,拂清舞抓住云灵的头发,粗暴的将女子的头扯起来。
眼中尽是戏谑,拂清舞咧嘴,道:“啧,你现在的模样可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宗主的弟子呢,倒更像是一条没有人要的野狗。”,
墨色的瞳孔即便再这般痛苦与羞辱下,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就好像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没有反驳,几天的饥渴,嘴唇却都干裂开来,而身上的伤势也不容许云灵反驳。
体内真气被封的修士除去比普通人更难以死去外却也无甚差别。会饿,也会渴,而对于痛楚,比普通人更为敏感。
嘲讽和羞辱,云灵自小便已经习惯,就和黑暗和痛苦一般。越是反抗,换来的,是更多的毒打,可即便不反抗,却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办法便是求饶,云灵却很清楚。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话不是很无趣吗?”,女子眼中却是残忍的笑意,猛地松开手。
“你知道吗?”,拂清舞满意的看着吃痛的云灵,道:“现在修真界上下都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拂清舞刻意停下,紧盯着无力抬头的云灵,道“关于上尊的弟子是魔修这件事。”
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的变化,拂清舞拍了拍手,脸上是厌恶的表情,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而后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呢,不管是十年前的拜师大会,还是那之后的秘境,亦或是前些日的修道大会。”
“有时候我实在很奇怪,当初上尊究竟是看上你哪里了,明明是一个又黑又瘦的野丫头。”,脸上是刻意的笑意:“不过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上尊可能是眼神不太好,所以才会有了今日的结局。”
“我倒不知道拂大小姐何时话变得如此多了。”
突然想起的清冷声音却叫拂清舞一愣,随即眼中尽是怨恨。
若不是眼前的人,她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十年前的拜师大会,却是拂清舞一辈子无法忘记的耻辱。在众多正道修士面前丢尽颜面,还暗中被其他四大家族的人指指点点。
即便明面上不说,可其中的嘲讽拂清舞又怎会看不出来!
还有三年一次的秘境更是这般。眼前的人被火狐认主,可谓是出尽风头,修真界到处流传着上尊的弟子是难得的奇才这样的话语。
上尊的亲传弟子,云灵这个名字一时间却是风光无限。
而她呢?即便是找到了魂草,除了寥寥的几个拂氏族人假装祝贺,却也无人问津。她的存在,在七大宗就好比是一个笑话一般。
她从下到大何时受过这些屈辱!
那些明面暗面的嘲讽目光她却已经受够了!如果没有眼前的人,她就是宗主的弟子,而那些所有的赞美都该是她的,不管是火狐还是日后的云煌宗宗主!
走到一旁的刑架旁,拂清舞眸光暗沉。这个地牢是她在修炼时无意之间发现的,虽说好像被原主人废弃已久,不过里面的东西却很齐全。再则,这个地方太过偏僻,却很难找到,更何况外面还设有结界,便更难发现。如若那天不是跟随一只三尾猫胡乱闯入,她也不可能发现这个地方,所以她便有心留意了,没想到现在却正好用上。
明明就在苍山上,距离修道大会却也不远,在如此多的正道修士眼皮下居然有这样一个地方不是很讽刺吗。
不过越是危险的地方却可能越安全,这般想来,原主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了这里。
手指抚过摆放在上面的刑具,却都是血迹斑斑,想必原主也是一个很懂得拷问的人。目光在黑色的长鞭上停住,拂清舞笑起来,眼中尽是狠厉之色。拿起长鞭,拂清舞转身朝云灵走去。
黑蛇鞭是所有刑具中拂清舞最喜欢的一种,因为黑蛇鞭外面带有无数的细小倒刺,如同鱼钩一般。一旦穿入猎物的体内,不带出皮肉却不可能出来。
虽说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不会立刻致死。但鞭上的倒刺每次离开便会撕扯下一层皮肉,一次一次,直到对方只剩下白骨,好比凌迟酷刑。
这样便可以让施刑人玩的更尽兴一些,也让猎物撑得更久一些,也更痛苦。
当然,如若沾上盐水,其效果自然更好。拂家便是用这种方法来拷问叛徒的,生死不能。用来折磨人自然也是不错的。
每一鞭拂清舞都落的很巧妙,避开的重伤的部位,打在渗血开裂的伤口上。
黑蛇鞭每一次挥动,便带出一些血肉,如同刮皮,
地牢中却只有让人心惊的鞭挞声,其中夹杂的,是女子痛苦的喘息声。每一刻对于云灵来说,都如同如同一世般难熬。
拂清舞挥鞭的身形很优美,就好像跳舞一般,当然,前提却是如若不看拂清舞脸上的怨毒表情。
或许是觉得够了,拂清舞停下的动作,用鞭柄抬起云灵的下颌,道:“你真的不求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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