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抄起朱拓的酒杯就一饮而尽。
四大派掌门面面相觑,朱拓低声斥道:“前辈面前,岂能如此孟浪?”
徐定芳突然哈哈大笑,“无妨无妨,这位少侠直爽的性子颇有几分老夫当年的影子啊!年轻人就当如是,张狂而不轻狂,果敢而不轻率。看来你也是位酒中豪杰,来来来,先陪老夫饮上三大碗!”
他这么一说,陆小果反倒不好意思了,但徐定芳岂容他扭捏?连干三大碗之后,林岳善的酒杯已经举了起来,然后是青城派的苏盛天,崆峒派的李克复。
陆小果觉得反正已经如此,索性敞开了喝。他家是开酒馆的,从小基本上是在酒缸里泡大,说不上是千杯不醉,也差不了许多。
他却惟独忘了一件事,跟朱拓说谎的事。
桌子上的酒坛很快就见了底,城主府的管家又送进来几坛好酒,很快又一扫而空。
叶孤山始终没有出现。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朱拓,已经没有人关心叶孤山去哪儿的问题了。
四位掌门已经喝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在城主府里有的是客房,他们也并非第一次因醉酒而留宿城主府。
看着四位掌门各自安顿好,朱拓带着陆小果离开。
马车里,陆小果双眸发亮,灼灼盯着朱拓。
朱拓道:“你醉了。”
陆小果呵呵一笑,“我的人生里,就没有醉这个字。”
朱拓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一句话。”
陆小果有种不好的预感。
朱拓一字一句道:“你说,凭生最怕三件事,下棋、喝酒、看日出。”
陆小果瞬间冷汗就下来了,酒都醒了一半。
他又呵呵一笑,就像没听到朱拓那句话,“我真没醉。”
然后他就从凳子上溜下来,躺到车厢里。
朱拓慢慢俯下^身,轻轻唤道:“小陆?”
陆小果呼吸均匀,甚至已发出轻微的鼾声。
朱拓凝视片刻,继续缓缓靠近。近到鼻尖相对,呼吸相闻。
陆小果呼吸不变,连心跳都没变。
一个人能装睡到连心跳都能控制的地步吗?
应该不能。
所以陆小果应该不是装睡,而是真的睡着了。
朱拓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鬓发。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也从来没有想到过。
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对于这种亲密似乎并不排斥。
但如果是更近一步的亲密呢?比如……
他的拇指轻轻扫过陆小果的唇瓣。
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
朱拓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心都要融化一般。
他收回手,身体坐正。
陆小果双目紧闭,双颊异常的绯红。不过从他跟徐定芳连干三大碗后就一直是这个脸色。
朱拓没有再动,在清脆的车铃声中,马车静静驶回朱府。
朱拓的视线却始终没有从陆小果脸上移开过。
马车在大门前挺稳,两个家丁把陆小果架回房间。
两人刚走,陆小果就从床上蹦起来,随便找了条巾帕使劲擦自己的脸。凡是被朱拓摸过的地方都用力擦了好几遍。
之后,他朝房外观察了许久,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悄悄溜出来,直奔大眼程的房间。
大眼程的房间门窗紧闭,里面没有声息,似乎主人已经睡熟。
陆小果照例学了两声猫叫,等了好一会儿,大眼程才来开门。
“怎么这么久?”陆小果一边抱怨一边往门里走。
大眼程挡住他,“有事?”
陆小果叹息道:“一件……不对,是两件让我很烦心的事,想跟你说说。”
大眼程似有些不情愿,“非要今天吗?”
陆小果奇怪的看着他,“不说出来,我睡不着觉。”
大眼程依旧挡住门口,“还是改天吧。”
陆小果眼珠转了转,转身似要离开,突然伸脚插进门里,手肘同时击向大眼程的肋骨。
大眼程下意识闪身一躲,陆小果已经如狸猫般窜进屋内。
屋子里除了大眼程,居然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居然是叶孤山!
☆、吃面
叶孤山坐在桌边,斜靠床柱,双目紧闭,似是已经睡着。
陆小果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用眼神询问大眼程,这是怎么回事!
大眼程无声道:“我也不知道。”
陆小果的眼珠子瞪得几乎都要掉出来。
大眼程继续道:“我正准备歇息,他就来了,还要我陪他喝酒。”
陆小果看着桌上的酒菜,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枚鹅蛋。
他用手把下巴托上去,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府内这么多的护卫,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有人闯入,安全性也太差了吧?
大眼程摇头,表示不清楚。
陆小果指了指叶孤山,“那他现在呢?”
大眼程:“喝醉了。”
叶孤山离席的时候,酒宴才刚刚开始,他基本上没喝什么酒。换句话说,叶孤山是到了这儿以后才喝醉的。
问题是他真的醉了吗?
陆小果目光充满了怀疑,大眼程又道:“我在他酒里下了点料。”
陆小果双目一亮,嗖的拔出藏在靴中的短剑。
此时不杀叶孤山,更待何时?
大眼程连忙拦住他,“不过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中招。”
陆小果:……
陆小果真想啐他一脸。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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