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一声低喝,堵住了秦意之的言语。
他怕是很久都没见过叶云尧冷着脸的模样了,此时再见,都被吓了一跳。
“你生气了?你这脸黑的吓死人了,我就说说。”
“我早说过,一切有我,若你不相信我,那为何不早说?我在你身前,自然会替你除掉一切危险。其余你不必管,安心随我走便是!”
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起伏的音调。
这个样子,像极了这辈子他初次遇见他时的模样。
忽然有些想笑,又硬生生憋住。他生气的模样,怎么也可以这么让他喜欢呢。
秦意之突然从一旁的道路上采了朵野花,那花开的金灿灿,不大不小,夹在指间大约能覆盖住指骨。
闻起来没有什么味道,花蕊上还有一滴水珠。
叶云尧已经走远了,他喊了一声:“喂!”
虽然还在别扭,还在不开心,停了一会儿之后,叶云尧还是转过身来。
就在那一瞬,只听“咻”的破风之声传来,直朝他嘴而去。
叶云尧一口含住,怒目回身。
一回头,见那一身红衣之人笑的开心无比。
心头的火气莫名就散了。
罢了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月亮升至高空,除了四周的植物与他二人,便再没有别的活物了。道路两旁都是丛丛的野花,叶云尧将嘴上的花拿下,放在指间把玩。那站在花丛中的少年对他笑着道:“这是我还你的花,你可得收好了。”
还?
我何时送予过他花?
秦意之走过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我给你时间,慢慢想。”
慢慢想,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
秦意之再次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这个生活了多年,又被迫离开的地方。
站在山下良久,他都无法挪动一步。
叶云尧安静的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他知道,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很多人,很多事。不仅是他,还有他。从幼年开始,入门那一刻,他们便在一起。那些记忆一点一滴汇聚在脑中,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吱声。
等将情绪调整好了,秦意之当先大步而去。
“走吧!”
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进山前一刻,他对叶云尧说:“先说好,你不要总是站在我前面替我将所有事都挡了,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你上辈子的修为早就不知被你丢哪儿了,你现在可打不过我,若有事,我们一起扛,不许瞒着我。”
没有任何停留,叶云尧下一秒便接了一句:“嗯。”
快到不可思议。秦意之愣了愣,这么爽快?他答应了?
又扯住他,不让他走,伸出小拇指道:“我们拉钩。不许骗我,谁骗人,谁……谁是小狗。”
看着那小指,叶云尧扭过脸,与他飞快的勾了勾。
秦意之这才满足了,动了动小指,与他进山。
雾沉国这些时日有些不安宁。
修久澜前些日子杀了位来使,那是仑华派首座最疼爱的师弟,没想到被他一刀给咔嚓了。
这可不得了,一时将雾沉国闹的有些鸡犬不宁。
本来一个首座,是要说些理的。可巧的是,这位仑华派的首座根本不是个讲理的人。
进不去雾沉国的国都,便到处游说各大门派,在其中见缝插针,将雾沉国最近反常的一系列事迹给无限扩大。
他专从小门小派先下手,本来光听秦意之这个名字就能让人丧失思考能力,他将秦意之与雾沉国这么一合并,本来没有的事,硬是被他说的形象三分。
“丹如姑姑,我本不想来劳烦你,但是此事事关天下安危,老夫出于责任,不得不劳心劳费来叮嘱大家,要好生小心啊!他秦意之前脚出现,雾沉国后脚就叛变,又是杀同道中人,又是拒绝我们的联盟,且不论他目的为何,但以他修久澜与秦意之的关系,绝少不了私下的勾当!”
他那言之凿凿的肯定态度,气的秋易连在一旁就差上前打人了。师姐们将他束手的束手,捂嘴的捂嘴,不让他多说一句话。
丹如坐在那里,喝着茶,眉色淡淡。
“仑华首座还是先请坐着吧,总是站着也累不是。”丹如姑姑笑了笑,摆了摆手。
“姑姑,我也说了这么多了,您说是与不是。秦意之出世,本就是天下大忌!若叫他与雾沉国同流合污,到时集一国之力,我们还怎么消除邪魔!他修久澜为虎作伥,与他狼狈为奸,断不可饶恕!”
他这一说,将雾沉与秦意之牢牢绑在了一起,也不知多少人被他这言语蛊惑了心。
丹如放下茶盏,只问一句:“你如何确定秦意之已现世?”
“如何不能确定!那一次花雅之争,多少人亲眼见证秦意之的残誓召出妖魔邪灵去残害百姓!后来多次有人死于残誓召出的凶兽之手,次数之多,范围之广,姑姑不知吗?”
“知此事,但却不知是否真是秦意之所为。”
“怎不能确认?那分明就是他!姑姑且看,外头到处都受牵连,唯独雾沉独善其身,难道这没鬼吗?他雾沉国定逃不脱关系!姑姑,以我所看,我们需早日趁修久澜与秦意之还未完全达成同盟之时一举铲除,将他们扼杀于襁褓之中。”
这些日子天下有些不太平。
隐约之间似乎就是从传言秦意之出现开始。总是多多少少大大小小出现些纷乱的事。这些时日,弄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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