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当今皇上仰面躺在水塘中四脚朝天扑棱着手臂一副慌乱无神的样子。
“先生,水塘很浅……”墨书不忍看人犯傻,好心出声提醒。
“嗯咳……”皇上翻了个身,从水塘里爬起来,浑身湿透走向两人,偏过头吹口哨,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蠢行。
肖祈望觉得国师比皇上还傻,这么个笨蛋都要费劲想法儿杀死,不是傻是什么?
“公子可知早上马车内那个圆球到底为何物?”肖祈望皱眉问。(原话:搁早你马车里呆的甚物记!)
墨书居士被肖祈望的语气吓到了,抽了抽嘴角,缓了缓情绪,叹气道:“是祸端。”
“有话直说!”肖祈望人高马大脾气暴躁,当下拔出近百斤重的紫钢三叉戟直戳居士鼻梁,逼问道:“皇恩地上竟有如此邪物!谁他搞的屎事儿!”
居士知道不能跟兵叽歪,马上如实说了:“若那圆球裂开,定会引起天下大乱,有人或想得之或想诛之,总而言之,掌握了它,便是掌握了天下人命脉!”话罢见这兵还未放下武器,便补充一句:“天晓得这祸端从何而来。”
“年储楚!老天都嫌你日子过得任是太平嫌你不作为!你【哔】的【哔】的就不知道给你老祖争口气!”
肖祈望一吼,内力震得竹竿都要抖三抖。
当今皇上顺手理了理被吓得竖起来的发型,轻咳一声:“卿息怒,息怒,尊(皇帝自称)这就去娶媳妇……”
“哪是你娶不娶媳妇的事!你娶媳妇关我屁事!给老子把御赐婚事收了!”肖祈望一口唾沫混着内力喷出去,打得当今皇上就地滚了三圈。
居士感叹自己十数年未出山,世道已经大变样,想当初海城国先皇如何勤政爱民,如今这新皇上却整个儿一傻缺,江山在这人手里,该如何是好?
居士小心避开肖祈望那三叉戟,轻咳一声说谎道:“也是师父预料这祸端迟早酿惨剧,特让在下下山辅助当今圣上摆平祸事……”
肖祈望不屑地甩过去一对白眼:“就你这白脸娘皮真能成事?那邪物一巴掌过来非把你打得滚三滚不可。”
居士笑笑,回道:“公子不妨与在下过三招……”
“别打了尊信你!”皇上不堪自己被冷落,急忙蹦出来找存在感,让两人随自己回宫再细说邪物之事。
肖祈望一路走一路听居士说那怪物:沉睡时是一黑色圆球,裂开后会蹦出一肉色圆球。但此物极邪,会变化成人样,本身无形无味,混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出来。所幸这东西有二位伴随者,一人金发蓝眸,一人银发金眸,只要找到这两人,便不难寻到那邪物。
“这东西……能食否?”年储楚也是饿极了才说出这等蠢话。
“没吃过。”居士擦擦头上汗水,回道。
三人很快回到宫中,居士暂住将军行府寝院(临时住所),与皇上分道,随将军离去。
年储楚刚踏入皇寝宫门,便瞧见自己皇弟:当今佐政王年储翘站在窗前,似在遥望明月,口中叹道:“清风拂心,乱我思绪,千百情丝韧难断,终是如风拂过,握不住它……也罢……”
“怎的?单相思?”年储楚走上前,调皮劲儿发作,踹了弟弟一脚。
“皇兄你已年近三十,怎还如此调皮顽劣!”年储翘(音同乔)回身,莞尔一笑,拍拍衣摆,拉过哥哥衣袖,一边服侍他更衣一边唠叨。
“不听不听,尊还小……”年储楚一翻身,上了龙床,拍拍身边空位:“翘,过来侍寝。”
“不了,皇兄,今夜臣还有约,暂时失陪。”年储翘鞠躬道。
“啧,一个个都有约,留尊孤守空床,你心好狠!”年储楚将自个儿蒙进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从被中传出。
年储翘苦笑,又安慰了几句才转身出了皇寝宫,小心关上门,往自己住所走去。
“主子,传闻祸物降世了。”一黑衣人从墙角转出,跟上年储翘,低声汇报道。
“是么?”年储翘斜眼看了黑衣人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可必让皇兄得到它。阿达,你行你的去罢,切记将祸物完完整整给皇上带回来。”
黑衣人垂眸颔首应了一声,攀上房檐,飞身跃入夜色中。
第2章 第二篇、
高老爷愁啊,自己那个傻儿子不知又跑哪儿去了!
之前是一身尿骚地回来,更早之前是一身泥巴地回来,再早之前是一身胭脂红地回来……今天该是带一身甚么回来?思及此,高老爷莫名有些期待。
“老爷,今日炎辉楼之行,还去么?”账房先生停下笔,抬头看老爷那张满是愁容的脸。
“不去不去!”高老爷不耐烦地挥挥手。儿子没回来,谈什么生意!再多钱不如他家傻儿子重要!
“老爷!老爷!少爷回来啦!”家丁兴奋地跑回来,拉着一个身材高大却略显消瘦的男子,男子还一脸茫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任由别人拉着他走。
“哦!晨儿!”高老爷上前,搂住高惜晨,不禁潸然泪下,看得家仆们也是暗自抹泪。尽管这场景他们都不知看过多少回了。
“爹……晨儿棍棍疼……”高惜晨眉眼一皱,委屈地哭了起来。
这高惜晨长相并不差,发呆时亦是一美男子,面目俊朗。可惜就是一傻子,真正的傻子,无药可救那种傻。高老爷就一个妻且不愿意纳妾,他的妻又因为难产而死,只留下这傻苗苗独一棵,高老爷便将这孩子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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