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秒想装作没看见,但看着那句well done,最后我还是带走了便条,写过的和没写过的。不知塞林格骑着杜卡迪回来,摘下头盔看到消失的便条纸会是什么表情,是笑着想这家伙果然长记性了,还是严肃地琢磨这家伙果然开始怀疑偶像了啊。
犹豫后还是拿走了便条,不管塞林格看到便条不见后是怎样的想法,起码我得让他知道我是真的会把他的话当真的。
所以以后类似这样的话还是先三思后再和我这个迷弟说吧。
那天之后也就这样了,晚上我也没等到塞林格的电话或者短信什么的,然而“well done”的便条只是个开始。某天一大早,我还缠绵在被子里就收到塞林格发来的微信,上面什么别的也没写,就直接附着一个健身教练的手机号。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盯着手机顿时睡意全无。怎么办,这是逼着我打过去问啊,他压根没被消失的便条吓到啊……
下楼去日料店吃午饭,老板问我:“怎么了,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说我有一件不知道应不应当做的事。
“你们中国人就是这样,哪儿那么复杂啊,要遵从自己的心啊!”老板敲着胸口对我说,“想做就去做。”
想做吗?我边吸溜面条边问自己,我是想的,其实也并不在意他有没有撒谎,可是当他把教练的号码发给我,我就想把握住这个拨过去的机会,把握住他给我的这个小小的权利……
莫非这就是下属突然被上司放权后,那种既激动又复杂的心情?
“您的鸡汤越炖越好喝了。”我埋头喝完面汤,付了钱匆匆出去了,走出门还听见老板疑惑的声音:“鸡汤?这不是鸡汤面啊小子!”
走出日料店,想着这个时候接近中午,塞林格应该也在休息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就直接拨过去了,一不小心却拨到塞林格的号上了,赶紧挂断,盯着那个号码还有点心有余悸,摇摇头正要重拨健身教练的号码,没想到塞林格就回拨过来了。
我只得硬着头皮接了电话:“林赛哥。”
“怎么了?”
他呼吸声有点沉,身后的背景音听着是在健身房没错,我说:“没事,我、那个……”
“拨错了?”
“哎……对!”
塞林格笑了笑:“嗯,那你拨对的那个吧。”
说完就挂断了。
可这分明就是在健身了,还有必要去麻烦人家健身教练吗?
老板提着垃圾走出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蹲我墙角?”
我低头看着手机:“我这个boss,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都被你搞懂他在想什么了他还当什么boss啊,”老板说,“boss必须高深莫测,必须耍得你团团转啊。”
我看着哼着歌走到巷子外放垃圾的老板,他哼的是lotus的《巨浪》,竟然是我boss的粉啊您呐……我笑着想,说起来老板好像要过五十岁生日了,到时候送他一张签名cd吧,这个年纪还有摇滚魂的大叔要特别珍惜了。
那边健身教练的手机终于接通,我站起来:“你好,我是塞林格的助理,请问他现在在健身吗?就……有点急事要找他!”我抠着脸一口气说完,长出一口气。
“哦,他在啊……”
“好的,谢谢,那我待会儿……”我本想说我待会儿直接去接他,你就不要打扰他了,然后这个查岗就算完成了,却没想到教练说:
“你等一下,我让他接电话。”
“啊不用了!”
老板空着手哼着歌回来,上下打量我:“我发觉你很像我邻居家养的那只柴犬,那么与世无争的一只狗啊,每天被它主人整得一惊一乍的……不过你boss天天这么打击你你还待他如初恋,也是真爱了……”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器械声,换成了塞林格的声音:“我以为你不会打过来了。”
“我没打扰你吧林赛哥,我本来是要跟你教练说那我等会儿直接来接你,没想到他让你接电话了。”
“你等会儿要直接来接我吗?”塞林格说,“正好我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待会儿去楼上冲个澡,你两点钟能到吗?”
说来接他只是个借口,他是自己开车去的,应该不需要我去接才对……
“来不了吗?来不了就算了吧。”塞林格说。
“没问题!”我忙说,“两点钟没问题!”
“那两点见。”塞林格笑着挂了电话。
两点见,我看了看时间,我现在赶过去得转三次地铁,但我竟然充满干劲。
站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想起高中时第一次去机场为lotus接机,竟是同样雀跃的心情。
走的时候老板说你boss又让你加班啊,他还有没有人性啊?每次他吐槽塞林格我就很有一股冲动想告诉他我bous的贝斯手,想看他是什么反应,我猜应该会立刻改口:“塞林格叫你去你还磨蹭什么啊小子?!”说不准我面还没吃完就会把我轰出来。
那时他就能理解我了吧,谁不想每天都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尤其是在灵感枯竭,庸碌无为的一天里,想到马上能见到他,我脑子里灵感的齿轮又开始转动起来。
那首《戴棒球帽的26岁小伙儿》我终于想到要怎么编曲,全曲大部分依然用木吉他和木贝斯做清弹伴奏,但是我要在塞林格写的那段bridge里依然用插电的乐队伴奏,这会让这首歌听起来非常特别。
车厢里那么多面
喜欢灵魂骚动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