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阿朔。”织田作之助走过去,拉了堆在角落的毛毯给人盖上。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道,这一次,是关于太宰治。“因为太过精明,所以看到的远远比我们看到的多得多。是个被独自一人留在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加长远的虚无之中、在哭着的的孩子。我和安吾之所以能够待在他的身边,是因为我们理解笼罩在他周围的孤独,却只是站在那里、绝不涉足其中。”
“在和安德烈战斗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死在那里的话,那家伙一定会胡来吧。稍微有些后悔,对于自己的不涉及。不过幸运的是,我活下来了……”
“不过现在已经有更好的选择了,我的话不太下得去手,但是阿朔的话没问题吧。”
“不管太宰那个家伙怎么撒娇哭求或者逃避,闯进他的世界,让他不再孤独的力量。”
矢吹朔走过去,看着少年的睡颜,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觉得孤独?一开始,他就觉得,和这个名为太宰治的人气场不和——那种沉浸在黑暗中毫无波动的,充满了死气的眼神,他很讨厌。
只是人类而已。
但是睡着的样子的确是顺眼很多了,看不见那只眼睛……
“他的眼睛,怎么了?”矢吹朔问道,因为太宰治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种独眼造型,而且这几天住在一起,也没见他解开过。
“应该没有问题吧,太宰的话。”织田作之助想了一下,似乎是突然有一天就缠上了绷带,之后就没见拿下来过。
“那就解开看看好了。”说做就做,单膝跪下矢吹朔单手托起太宰治的头,一手轻巧的解开了后面藏着的结扣。白色的绷带顿时散落开来,然后露出另一半——完好无损的脸。
矢吹朔顿了顿,然后撩起了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的眼皮:恩,真的没问题,眼白清澈瞳仁干净。
一边阻止不及的织田作之助顿时有些怀疑,把太宰交给阿朔是不是……对太宰太残忍了?
“唔…”有些难受的太宰治皱了皱眉毛,想要摆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然后翻了个身。沙发就那么点宽,身还没翻完,就要摔倒地上去了。
“……”下意识把人给接住,抱了起来的矢吹朔无声的看向一边不为所动的织田作之助。喂喂喂,刚刚织田你是打算眼睁睁看着太宰摔下去吧?
“咲乐还在等我回去做饭,我就先走了。”就是那么打算的织田先生冷静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矢吹朔嘴角抽了抽,看了眼怀里睡的香甜一点都没有惊醒迹象的少年,干脆抱着人朝楼上走去。还是把人丢床上好了,等下没看着又掉下来了。
属于他人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传递过来,靠在肩膀上的头也一点点的朝着脖子蹭近,另一个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矢吹朔敏锐的感官下,所有的细微都变得清晰起来。直到把人丢到了客房的床上,他还觉得脖子上像是有人在呼气。
怪奇怪的。
揉了揉脖子,他长出一口气。
嘛,既然织田都那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而且太宰这家伙还比他小,这么小就没读书了混什么黑手党也是不容易,作为年长的那一方他自然要包容一点。
想起之前织田说太宰才十八岁时的画面,矢吹朔就:……真是一开始就没看出来呢……少年人哪有那么死气沉沉阴阳怪气的啊。
这两天,通过织田作之助之口,将太宰治这个人的形象再一次的进行补充之后,自持二十岁大学生的矢吹朔在静默了五秒之后,弯腰——
解开领带,拉下来放到一边,然后解开衣扣,揽着少年缠着绷带的腰把人半抱起来,接着利索的带着外套一起把上衣脱了下来。回头再看,额……身上也是缠满了绷带,从腰腹到胸膛脖子,还有两条手臂,严严实实的缠满了绷带。
既然眼睛没事,身上应该也没事吧?或许只是奇怪的绷带爱好者,想着,矢吹朔略微使劲一扯。
“……晚节不保。”骤然睁开眼睛的栗发少年神经一瞬间的惊诧之后,就成了仿若设定好一般的微笑。眼神清明,哪点像是醉酒的样子。
松散的白色绷带之下,布满奇形怪状伤痕的躯体……
脖子,胸膛,小腹,腰侧,手臂,全部都有。
矢吹朔微微睁大了眼睛。
太宰治觉得,这人有点可爱。本来就好看的不行了,还做出那种可爱的表情——不过他不会心软就是了。淡金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的样子,看上去年龄更小了。唔,有没有十七岁啊?他在心里猜测,然后又有点后悔,早知道刚刚年龄一起问好了——虽然可能回答是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个失忆是真的还是假的……
其实矢吹朔只是觉得:他们的医疗技术不行啊,居然会留这么多的疤。
“所以缠着绷带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伤痕有碍瞻观啊。”醒悟过来之后,矢吹朔第一次觉得太宰这人还是——有良心的,毕竟伤口这么多,如果贸贸然露出来的话,的确会吓到那些不明状况的无故人士的。
太宰治:???
“算了,不追究你装醉的事情了,既然清醒就去洗澡,然后把你的衣服换了,一身酒味很难闻。”难闻都是轻的,最近两天矢吹朔已经忍了很多次要把这人暴打一顿的冲动了。他鼻子实在是,太受冲击太难受了。
说完,挂着满脸嫌弃他转身离开了。
“真是,狗鼻子?”太宰治抬手嗅了嗅,只闻得到酒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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