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凭什么这么糟蹋她的钱!
刘晋雅生了气,顾不得钟瑜晓的脸色直接冲到洗手间,关上门找到爸爸的号码直接拨过去。
“喂?”爸爸接得很快,掐着一把沙哑的声音叨叨,“你有病啊,大半夜打电话?”
刘晋雅怕钟瑜晓听见,打开水龙头让哗啦啦的水声掩饰了一下才回骂,“你才有病,花五千块钱买个麻将桌?你一个月退休工资才多少?”
爸爸毫不在意地说,“是,我的钱少,但我女儿出息了,在大公司工作,吃个馄饨都有专车接送,到了家门口也没空回来看一眼……”
刘晋雅愣住,“你怎么知道的。”
“孟老板告诉我的。”
刘晋雅没想到馄饨店阿姨的嘴这么不牢靠,更没想到爸爸花了她的钱居然这么理直气壮,怒火烧得越发旺了,大声命令,“你赶紧退货,把钱还我!”
“不还!”爸爸骂骂咧咧说,“我养你这么大,你给我买过什么!”
刘晋雅恼了,“还不是因为你老糊涂,整天往外赔钱!”
“老子最糊涂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个赔钱货!”
“你……”刘晋雅不大会骂人,被爸爸一呛声气得说不出话,鼻子发酸哭了出来,“让……让我妈听电话。”
爸爸得意,“你丨妈可支持我了,我说要买,她直接把你的账号密码给出来了!”
刘晋雅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她的账号密码只有妈妈知道,爸爸又是怎么拿到的呢?
连最心疼自己的妈妈都助纣为虐了,她感到绝望,不敢奢望爸爸肯退货还来五千块钱,恨恨挂掉电话,一边小声哭一边把密码全部换掉。
她哭得太尽兴,把密码换完了之后,低头用凉水洗脸怎么都遮不住肿起来的眼睛和发红的鼻尖。
时间晚了,刘晋雅怕耽误钟瑜晓的洗漱与休息,不敢待在卫生间太久,草草把头发冲洗了遍,把毛巾往头上一搭便低头走了出去。
“你先洗澡吧。”她用毛巾捂着脸,含糊不清地说话,不让钟瑜晓听出哭腔。
这套戏她自认做得挺全的,钟瑜晓却一点都不配合,“你哭了?”
“……”刘晋雅摇摇头,晃动的弧度让头发丝甩出了几滴水。
钟瑜晓沉默片刻,再开口是难得的轻声细语,“这一次出差是临时的决定,你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其实已经很好了。”
柔柔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刘晋雅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看向钟瑜晓。
钟瑜晓不擅长做安慰人的事情,窘迫地别开目光,“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太差。”
“没有。”刘晋雅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在她看来,钟瑜晓说第一句安慰的时候已经是圣光万丈的温柔女神了,再多讨到道歉没有一点欣喜,只有诚惶诚恐的不安,“这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该道歉的是我。”
钟瑜晓实事求是地说,“你道歉过了,两次。”
“……”彼此间太客气,刘晋雅也感到房间太丨安静,气氛太尴尬了,小声说,“那……我的错比较大,两次换你一次,算扯平了吧。”
钟瑜晓看了看时间,不多纠结,“嗯,明天还有会议,早点休息。”
“好。”刘晋雅看看浴室,“你先去洗澡吧,我擦擦头发。”
钟瑜晓没再推脱,拿着自己的东西进浴室了。
刘晋雅马上甩开酒店的毛巾,摸一把被赠送洗发水折腾得干燥的头发,吹得半干之后翻出免洗护发素擦了擦,总算感到顺手了许多。
她梳着头,想着没人见着,毫无形象地扯起裤脚盘坐,觉得打湿的衣领贴着皮肤有点凉,拉扯开来低头用吹风机对着吹,暖热的风喷了一脸。
刘晋雅正是头发乱舞,衣衫不整的时候,钟瑜晓从浴室里头出来了。
“……”
两人四目一对,又是一片难言的死静。
钟瑜晓收回视线往自己的床走去,平静说一句,“我好了。”
“噢。”刘晋雅放下吹风机,“我也用好了。”
为了让钟瑜晓拿吹风机方便,她下床穿拖鞋走过去,毕恭毕敬递上去并小声提醒,“当心烫。”
钟瑜晓同样洗了头发,拨在同一边,发丝顺滑地搭在肩膀上,光泽润亮,隐隐散着幽幽的花香,整个人裹在一张大大的暖黄色的毛茸茸的浴巾里,褪去平日工作状态的干练与凌厉,看起来柔软无害,就连声音也轻轻的,“谢谢。”
刘晋雅未曾见过钟瑜晓这个样子,愣了一愣,没看准就递了过去。
她给来的方向不对,钟瑜晓伸出的手不小心碰着她的手背,指尖的温度竟比她凉一些。
那股微微的凉意不知怎的蹿到心里去了,刘晋雅一惊,没能定神等钟瑜晓好好拿吹风机的手柄,迅速放到床上,没话找话打破安静,“我放这了,用的时候小心烫。”
她刚要转过身,钟瑜晓弯起嘴角笑了,“嗯,摸着是挺烫的。”
钟瑜晓方才摸着的不是吹风机,是她的手。
看着眼前裹着小黄鸭图案浴巾勾出玩味笑容的人,刘晋雅霎时明白过来——不管用的是多么可爱的东西,钟瑜晓本人还是能够一句话让她变得窘迫啊……
什么柔软无害,都是错觉。
刘晋雅愤愤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出来之前特意对着镜子整一整衣服,不让自己现出一点狼狈的痕迹。
她做足了功夫,出到卧室看到的却是钟瑜晓躺下的背影。
刘晋雅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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