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思淼说“成”,跑到阳台上拽下来几个晾衣夹,往自己手腕上夹两个,往自己锁骨上夹一个,往自己嘴角上夹一个,又跑到书架边上,挑了本最厚的,往自已额头上使劲一拍。
照照镜子,不行,额头上看不出青紫来,干脆进厨房抄起锅再来一下。
等到门外有动静了,张星跟民警在那辩解上了,涂思淼才把洗衣夹从自己身上拆下来,往阳台一扔,开门去了。
门外张星又急又恼,说了好多遍“我是来给朋友送药的”,人家民警根本不鸟他,直接去按门铃。
涂思淼从里边把门打开,握着民警的手就感谢上了:“哎呀您来得太及时了,这个人骚扰我好几天了,麻烦您快点把他控制住。”
张星这下不说话了。他这几天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兔子已经有点成精了。
派出所里两个民警把俩人分开问话。负责涂思淼的是个挺年轻的小姐姐,看涂思淼长得白皙清瘦又发着烧就有点同情他。问他事情的经过,他就说那个人叫张星,六年前跟我有过经济上的往来,我找他借过钱,后来都还清了。完了他又来骚扰过我,我还去外地躲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五年我跟他就没再见过面了。最近因为工作上有交集,我又免不了要跟他见面,他不停地在言语和肢体上骚扰我,我考虑到工作,也就都忍了。结果没想到今天,礼拜六,我一睡醒就发现他在我家里,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警官,他这属于非法入室吧?
小姐姐点点头:“行,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了。他进了你家,之后发生了什么?”
涂思淼直言不讳:“他要强|歼我。我不愿意,他就动手打了我几下,不过我也还手了,所以严格来说应该是肢体冲突吧。”
小姐姐面不改色。都工作好几年了,这种级别的奇葩她还是见过的。就是心里有点好奇,这俩人以前肯定不是单纯的借贷关系,甚至不是简单的袍友关系,要不五六年都过去了,这个张星还回来缠着他干嘛。感情深心里焖?那可真是一出狗血大戏啊。
涂思淼见小姐姐在本子上奋笔疾书,也不着急,抬手揉揉额头,想着自己一会回去得找出两床被子盖上,发发汗,顺便找个电影看看。
“另外,”小姐姐停下笔问他,“张星是怎么进你家的,你有线索吗?他近期有没有什么机会偷拿或者偷配了你的钥匙?”
涂思淼仔细一想,还真有。
隔壁张星彻底蔫了。刚去抓他那民警正拎着那把从他裤兜里搜出来的钥匙:“老实交代吧,到底哪来的人家家门的钥匙。偷拿的还是偷配的?”
张星想再挣扎一下:“民警同志,我们俩之间真的是误会,这都认识好几年了,住的又近,他病了我就去给他送个药……”
民警拍桌:“少说那没用的,我问你钥匙哪来的?”
张星一下就怂了:“您别生气,我这不正要跟您说呢么。昨天中午我俩一起吃饭,他吃完先走了,把钥匙落桌上了,这钥匙才到了我手里。我这不也是去顺便给他送钥匙的嘛。”
民警又一拍桌:“你还不说实话,这钥匙一看就是新配的,棱上的切口都是新的。你们俩昨天中午在哪吃的饭,你信不信我去问问那附近配钥匙的人?”
张星彻底哑火了:“对不起,对不起,警官,我实话实说,这钥匙确实是我趁他不注意配的……但您相信我,我今天早晨真的就是上他家去看看他,别的什么都没干,我这不还去楼下给他买药了吗……”
“行了,你说这些我都了解,”民警打住他的废话,“就算你这药是给他买的,你非法入室这一条就已经够着犯罪了,人家那边报警就是这么报的……你说是误会,没用,人家可没觉着这是误会。你就等着被起诉吧。”
张星脑袋一沉,小兔子是个律师,非法入室是个什么罪名小兔子心里肯定清楚,结果他还这么挤兑自己,看来是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那边涂思淼跟小姐姐交待得差不多了,刚才审张星那位民警推门进来了,还带着另外一位年纪更大一点的。他们找小姐姐要笔录,小姐姐放下笔录就出去了。老民警拿着笔录往前翻着看,另一位问了自己几个问题,跟刚才小姐姐问得差不多,涂思淼就又原样答一遍。
两位民警问完就一起出去了,在门外一合计,觉得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那个张星死皮赖脸的,惩治惩治他倒也不冤,可那个涂思淼吧,说的也不都是实话。就他脸上手上那伤,细看都是一对一对的方块印子,也太规则了,哪像肢体冲突里蹭的,那明明就是他自己找什么玩意夹的。可你看他慢条斯理的,也不像整天滋事的人啊,估计也是被张星烦的不行才出了这招。要不干脆就让他们调解吧,反正这俩人现在也有工作往来,调解也说得过去,调解一次说不定就没事了呢。要是下回再闹到这来,那就下回再说。
合计完了,老民警进来找涂思淼。
涂思淼一看这位坐下没主动说话,就知道自己夸大的那些事实应该是露馅了,开始盘算着一会调解的时候自己该出什么条件。
老民警抬眼问他:“涂思淼是吧?我看你脸上这伤不太对劲。具体怎么弄上去的?详细跟我描述一下。”
涂思淼不说话了。
“你是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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