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没有证据去定你的罪,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没有做过。”顾易止脸色冰冷,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所做的事,我知道,你知道,封泽也知道,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方遇白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我已经被惩罚的够久了,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是我用尽所有换来的,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它,包括你在内。”
“你终于承认了。”顾易止说。
“承认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所有的事都已成定局,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方遇白嘲弄地看着他。
“不,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我会让封泽活着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重新把他带回来!”顾易止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里没有丝畏惧跟犹豫。
方遇白笑了起来,他就好像听到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那样笑了起来,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他又何必花上一百多年的时间去等待?他摇摇头,叹息地说:“易止,不甘心是没用的,我劝你最好承认现实,封泽不会回来了,就算你死了,也不可能再见到他!”
“你没有资格在这里为我们做决定,我也不需要你的相信,你就好好看着吧,看我能不能做到。”顾易止眼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取而代之的只有坚决。
“好呀,我就慢慢看着,你会花上几年、几十年去做这件事。”方遇白曾经经历过一样的折磨,一样的决心,但是他对顾易止没有丝毫同情,甚至想到顾易止在漫长岁月里从希望变成绝望,他心中就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顾易止把手里的卷画扔过去给他,神情并没有因他嘲弄的话而有所改变:“这是你以前送给我的画,我现在把它还给你,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再也不是朋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所做的事会出代价。”他不再看方遇白一眼,转身离开。
那张画轻飘飘落到地上,方遇白低头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充满轻蔑,俯身捡起,将这张画撕成两半。
朋友?
呵呵,他从来没有朋友,也从来不需要朋友,至于代价,他早就已经付出了,而且永不后悔。
方遇白把院门重新关上,来到阴暗无光的地下室。纪南之不能被阳光照射下,所以他准备了这间完全不透光的地下房间,空气中虽然弥漫着消散不开的潮气,但在看见坐在灯下安静看书的纪南之时,他就觉得这里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方遇白走过去,脸上的笑容似春风般温柔。
“原来现在的世界已经变化这么大了。”纪南之手上拿的是一本科谱类书籍,里面记载的是这几十年来为人类做出最大贡献的发明创造,每一件都让纪南之陌生并且叹为观止,那好像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进步到了他所不能想像的地步。
“没关系,以后还有许多时间可以慢慢习惯熟悉。”方遇白说。
鬼魂对生人的气味都很敏感,纪南之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人来过了?”
“没什么,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方遇白笑了笑说。纪南之觉得这股气味很熟悉,顿了片刻后才想起来:“是那个叫顾易止的警察?”
“看来南之对他的印像格外深刻呀。”方遇白玩笑地说。
“是为了封先生的事吗?”纪南之的表情却无法轻松起来。
“易止是个单纯的人,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界也是情理之中。”方遇白叹了口气,但神情里并没有多少同情。
“他没有为难你吧?”纪南之紧张地握住他的手问。
“他是个警察,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但看得出来,他很恨我。”方遇白说,“他想靠自己的能力找回封泽,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惜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纪南之曾经也是无界地狱的受害者,所以他知道这件事有多难,那是个没有边际的空间,进入之后会失去所有在人间的记忆,在长年累月的游荡中化为充满怨气的恶灵,唯一残存下来的就是对鲜血和生气的渴望。方遇白身为御鬼族宗主,也足足花了一百多年时间才找到聚合纪南之灵魂的方法,而顾易止只是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他又能做得了什么?纪南之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真的不应该为了一已私欲而害了他们两个人。”
“事情已经不能改变,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方遇白在他面前蹲下来,握住他手说,“我已经买好后天的机票,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我会想办法找到合适的白骨,重塑肉身来让你还阳。”
纪南之很清楚那并不是还阳,那只是借用御鬼令的力量让白骨生出没有神经的ròu_tǐ,来成为他灵魂的容器,因为没有血液流动,这具躯壳很容易就会发生腐烂,为了保持它的新鲜度,必须每天饮用鲜血,才能够让它活动自如。像这样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怎么能算活着?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所有还阳的定义,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但这是方遇白的愿望,纪南之不能拒绝,也不忍心拒绝,如果这样能令他开心的话,他愿意去做。
“好。”纪南之抚摸他的脸颊,轻轻应了一声。
方遇白靠在他腿上,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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