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温顺的幼兽伸出细小的舌头亲昵地舔舐伤口,碧绾青奇异地感觉到疼痛缓了下来,紧绷成一线的神经也放松下来。随即一个充满磁性又低哑的声音在耳根响起:“等结束了,我们回雪雾森林……”
说罢,罹天烬轻手轻脚地把碧绾青放在了旁边一块儿石台上,碧玺跟猴子似的从他身上溜下来,几蹦就藏到了碧绾青身后。
突然剑冢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雪洞深处不远的地方神光大盛,一闪一闪地将剑冢照了个通透,随即犹如失心疯似的狂笑在剑冢里荡起连绵不绝的回响。
火燚!
心头一道焦雷劈过,碧绾青心说:出门没看黄历,怕什么来什么!
原来,碧绾青最怕的不是弑神剑被夺,也不是上古神力被歹人占为己有,他最怕的是让罹天烬为难。而最让罹天烬为难的恐怕便是他与火燚的对垒了。
果然,罹天烬双颊紧绷,眼眯成线,紧紧地盯着前方炸雷处,眉头已然难舍难分地粘在了一起。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蛇兜头乍落,雷霆万钧。罹天烬身轻如燕,脚尖一点,跳到了一侧。霹雷与他擦身而过,碎石迸溅。
“哈哈哈哈……”紧随着阵阵狂笑,火燚手执弑神剑从天而降,浑身神光大盛,气浪汩汩。
“父王!”罹天烬未敢轻易近前,只是抱拳一礼,肃然道,“父王容秉,此剑乃冰族神物,并非我族可堪驾驭,上古神力也并非普通神族可以操控。父王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先把此剑交于儿臣如何?”
说着,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第三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低哑阴沉的呵斥止了步。
“站住!”火燚面目狰狞,双目暴突,眼神直愣愣地盯在弑神剑上一眨不眨,几近癫狂之态,声音却依旧透着阴恻恻的寒意,“你不是说只有与上古之神有牵连者才可拔出此剑吗?如今我也拔得出,降得住,你还有何说辞?”
这话明显是说于碧绾青的。碧绾青端坐于石台上,冷笑道:“火王不愧是一代枭雄,本事大得很嘛!不过,盲人摸象,只论其想,纵然窥见一斑,终究是痴心妄想!”
“哈哈哈哈……”火燚闻之不怒反笑,还笑得更加猖狂,“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那诡异血阵万夫不当,连寡人都无计可施,你一曲琴音便封了个严严实实,你才是好本事啊!”不待碧绾青反唇相讥,火燚已慢慢横剑亮刃,仿佛喃喃自语道,“三界之中有此本事的屈指可数,一个据说已经死于拔魂之刑(卡索),一个冰火一战幻力大损,如今不过是个庸碌之辈(罹天烬),还有一个半身已入土,埋在上古神域不知生死(渊寂)……请问尊驾是哪一个呢……”
乍闻之下,心头蓦地一道惊雷劈过,罹天烬和碧绾青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尚未理清情况,空中倏而掠过光灿灿一片剑芒,火燚已拔剑而起,当头劈向碧绾青,喝道:“不管你是谁,挡我者死!”
眼看剑势锐不可当,碧绾青便要命丧当场,兔起鹘落间,一道赤芒斜刺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堪堪架在了碧绾青身前,两剑相抵,火花飞溅。罹天烬手持赤炎剑,把碧绾青护在了身后。火燚这一剑本就抱着一击必杀的决绝,再加上上古神力的加持,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两厢较劲,罹天烬竟在须臾僵持中露出了颓败之势。
“逆子!!叛徒!!”火燚大怒,浑身炸毛似的催动弑神剑,神力水涨船高,蓦然决堤。气浪翻滚,山呼海啸。
罹天烬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身形一飘,整个身子便如一枚枯叶般被打落了出去。他狼狈地摔在地上,又滚出了几丈才堪堪停了下来。差点脑震荡,他蒙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竟被火燚扔出了剑冢。他忙不迭地爬起来,不料已成内伤,猛然之下,竟头重脚轻,差点儿一头囊回去。手中宝剑“锵”地一声拄在地上,他喘了好几息才恢复过来。
甫一清醒,罹天烬便足下生风,一跃而起,准备再入剑冢。
“砰——”的一声闷响,空中仿佛有一道无形之墙,当场将他像皮球一样弹了回去。他再次爬将起来,赫然发现剑冢竟被一道神力屏障严丝合缝地裹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跌在屏障前,使劲浑身解数竟也不能撼动分毫。他急火攻心,眼神都着了火,像疯子一样不管不顾地不停捶打攻击着屏障……
而剑冢内只剩下了火燚与碧绾青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尽管碧绾青明显弱势,还是残障人士,但显然火燚并没有修炼出主动谦让残障人士的美德,反而如临大敌,加紧戒备起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丝丝声,他逼问道:“如此藏头露尾倒不像真英雄了!今天不是鱼死便是网破,何必再遮遮掩掩,尊驾何不以真身示人,也能死个明明白白!”
碧绾青哂笑两声,抬起头来,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不以为意道:“什么英雄狗熊的,如此矫情!碧绾青自然就是碧绾青,火王即不信我,又何必多言?”
“寡人国士相待,赤诚相交,岂知竟是白首如新、养虎为患!如今你还想狡辩!”火燚难得一见的显出惋惜之色,然而转瞬即逝,随即狰狞更甚。
“好一个国士相待。火族国士待遇果然非同一般,非但加香加料,还要甘心赴死……”碧绾青不轻不重地一语道破火燚的伪善面具,内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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