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封印又松了?也对。多少年了,凡人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也不过才上下五千年。上古时期的旧事,如今有人记得算是已经给足了颜面。如果时间可以改变一些事,那么封印之力的消弱,又意味着什么呢?
随着魔族大肆进犯凡界,他不得不拿起了手中的弑神剑。如果凡人你死我活的争斗他无从插手,那么神魔两界的事,他便责无旁贷了。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人在,也不会坐视不管。尽管如今他没有上古神力,更没有回归上古神位,但作为仅存的“冰神”他有必要代行职责,保护凡世不受魔族侵扰。
于是,他一手建立了“镇魔司”。千年以来,“镇魔司”一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招募了一批屠魔的高手,而“冰神”之名也大杀四方,震慑无数神魔,成为千百年来神魔界的一个传奇。
可是谁又知道,这位冷血无情的“冰神”,骨子里不过是一个痴情种。
玉皇雪山山脉,一脉雪国,绵亘蜿蜒。
天地同色,新雪如被。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静卧在莽莽苍雪之上。风摇枝动,森林深处传来簌簌轻响。
一瞬间,恍如隔世,让萧恒有种回到雪雾森林的错觉。
他没有让人随他一起入山,虽说是来查探神力波动的缘由,但也带着几分故地重游、睹景思乡的情切,他实在不想让人毁了这份天涯游子的乡愁。
“嘿,小伙子!”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无状。萧恒抬起头发现是一个巡山的老者,还带着一个皱巴巴的红秀箍。
“上山啊?”老者一边扶着大树寻着踩实的山路谨慎小心的下山,一边声如洪钟地问。这中气十足的嗓门,一定是喊山的高手。
“嗯。”萧恒默默点头。
老者两三步已落到眼前,抬眼看看天,皱眉劝道:“这天要作怪啊,又要下雪了,改天再来吧!”
“没事,就是来转转,不多待。”萧恒有些心不在焉,找话搪塞着。
那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阻拦:“行吧,两个小时内尽量下来,否则下起雪就有危险了。去年有几个小伙子不知轻重,冒雪扎进林子里就没回来,搜救队到现在也没找着人。”
“……”萧恒没讲话,只是再次点点头,便继续抬脚上行。
“嘿,小伙子。”那老者突然从背后喊住他,“头前,有两三个大学生也上了山,到现在还没见人影。你要是见着了,也跟他们说一声哈!”
“……”他也没做回答,闷着头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攀。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和闷葫芦似的……”老者兀自嘟囔着走远了。
走到半山腰,山势更加陡峭,萧恒只能手脚并用,一刻不停地往上攀,没爬到一半,果然下起了小雪。他并没有折回去,依然固执地往上爬。一路上除了林子就是雪,别说是人或者魔了,连只乌鸦也没见着。
他不禁疑惑,这雪山深岭的,哪里来的上古神力?
还没及理清头绪,突然从山林深处,传来一段隐隐约约的乐声,他没来由地浑身一震。
停下脚步,萧恒侧耳细听。那乐声隔了许久又响了起来。
是笛声!这曲调……
他手脚开始冒汗,心脏剧烈鼓动,刹那间,三魂失了七魄。
“爱……如……樱……”他颤抖着唇喃喃着。
全身血液几乎一下子都冲向了脑门,脚下一软,萧恒差点跪在雪地里。这一软腿,迫使他短暂清醒过来。突然抬起头,他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向山林深处奔去,甚至忘记了使用幻力。周围草木雪色,揉成了一团不知所谓的虚影,群魔乱舞似的绞挤在一起,向他身后围拢过来。他已经恍惚成了个半瞎,只有一线天光牵引着他向着那吹奏了千万年的声音追去。他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跑得疯疯癫癫、莽莽撞撞。
冰冷的雪粒子抽在□□的皮肤上,反倒让他逐渐冷静下来。两条腿倒腾得更加迅捷。目标也更加鲜明。尖利的木刺,棱角分明的石块,在他的登山服上钩出了几道呲楞着线头的口子,脸上不知何时也划了一道淡红的血痕。
笛声停了下来,可是他知道,吹笛的人就在前面,也许绕过这个巨石,攀上这个山头……
萧恒没有丝毫犹豫。他脚下生了风,手上长了钩。几万年了,他从没这么拼命过。山崩之前也不会色变的“冰神”已经再也回忆不出激动的滋味了。然而,此时,多年的期待、失落、愤怒、彷徨、痛苦、悲伤……都汇聚成了思念的海啸,决堤灭顶似的轰然将他淹没。
当一个箭步跃上山顶的时候,萧恒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大石头上,似乎正在欣赏雪景。从背影看,那个人很年轻,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天蓝色登山服衬得他充满青春活力。
萧恒屏住呼吸,一时间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心脏快要破壁而出。全身的热汗已经浸透了內衫。
坐着的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不由自主转过头来……
一瞬间,所有的热血都掉进了万年冰川。萧恒的脸色骤然苍白下来。眼里灼灼的神采刹那间烧成了一堆死灰。他几乎要晕倒在当场。
“你……你没事吧……”那个年轻人被突然蹦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再见他大喜大悲的脸色和那一身的狼狈不堪,更加惊魂不定。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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