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重度洁癖患者,还是睡自己的床单,最安心。
(王行云的回忆结束)
进入了三里屯的区域范围内,就开始毫无悬念的堵车。不过,街道内异域风情的餐厅很多,形形色色的路人也很有区域代表性,以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居多。边堵车,边看人看景,也并不无聊。
“都到了你还算熟悉的地段,还是想不起来,吃什么是么?”王行云紧握着方向盘,根据前方路况,及时拉近或缩短与前车保持的距离。
“咱们大学毕业后,我就成为职业家里蹲。除了你带我出来吃饭,很少有机会见光的。别提知道哪里有什么好地方吃饭了。我连基本生存技能都丧失了,被彻底培养成被王包养的男人了。员外您就别墨迹了,快选个地方救救我的胃吧。它饿了太久,已经快自我毁灭了。”拓麻饿得在吃净了一小包干果后,开始自暴自弃地猛灌矿泉水。
“就快到了。前面路口左转,一开进去就是。”王行云安慰道。
恰好刚说完,路口处的信号灯就变绿了,王行云紧跟着前车的屁股,顺畅地拐了一个漂亮的大弯,由宽敞拥堵的大路,转而进入了仅容两车擦着反光镜而过的小路。
路虽窄,但里面隐藏着的各色菜馆,却并不少。从传统中餐、西餐,到日餐韩餐,东南亚风味的私房菜馆,尤其多且热闹。不少小门脸的餐馆门口,塞罐头似的,密密麻麻,歪七扭八地停了好多私家车,把原本就窄小的路,硬是堵上了一半。
王行云冷漠归冷漠,但从不是一个肆意妄为,不遵守大众规则的人。他环视了一圈,没找到停车的位置,就把拓麻放在了一家大门紧闭,从窗口勉强可以看出,入口处的一侧吧台上,堆满了多肉植物花盆的小餐馆。让饿肚子的他,先进去选坐的地方,顺便点菜先吃几口。他去附近的停车场,碰碰运气,把车子停好后,再回来。
拓麻虽然心里没谱,但到底还是相信王行云选的地方。他晕晕乎乎地下了王行云的车,看着他绝尘而去。原本骚气四溢的胭脂色奥迪,渐渐开出了小路,一拐弯,就汇入了车流,再也看不到一丁点的影子。
他挺直了腰板,溜达到了这家不知名的餐馆门口,才勉强看到了隐藏在层层绿植之后的店名。
“燕尾蝶?这有点漫,但更浪的店名,是怎么回事。恩,难道这是间白天做饭,晚上喝酒的多功能娱乐场所?”拓麻心里嘀咕着,脚下也没慢,痛快地推开了叮叮当当,一推开,头顶上就一阵铃儿响的大门。
“萨瓦迪卡,泰式料理燕尾蝶,欢迎您的到来。”一个头发高高盘起,穿得一身金灿灿,有着强烈黄金圣斗士铠甲即视感,金黄色上衣,金黄色裙子,金黄色头饰,涂着金黄色眼影的服务员,呼地迎了上去,面带朴素微笑地问拓麻,客人您有几位。
“两,两位。”拓麻刚才积压的紧张感,全在遇到这位服务员后,彻底爆发了。
他千猜万猜,也没想到,王行云带他来的,尽然是传统正宗的泰式料理。
第165章 岁月静好
王行云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到达附近一处不算近的停车场。当他徒步走回来,再次到达燕尾蝶大门口的时候,拓麻点好的菜,已被金灿灿的服务员,端上了桌。
虽说是大餐,但两个男人的胃,再饿,容量也是有限的。沉迷于外卖的拓麻,深深明白这一点,于是仅点了不多不少,三道菜,两杯水。
主食是米饭,点冬阴功赠送的,不限量续碗。用藏银的小碗,热腾腾地端上来,放置在拓麻的鼻子底下。不用特地深吸气,就能闻到甜甜的谷物,被精心烹饪后,所散发出的浓厚香中荡漾着微甜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拓麻突然感悟到了,何为岁月静好。
大概就是,在游走于理智与克制的边缘,遭遇过那些甜蜜的、诡异的、疯狂的、落寞的、平凡的,各式各样,源于不同类型,不同经历,不同精神状态的人们的梦境后,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点滴平凡。
可以握着温温的奶茶,不顾及任何人的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边闻着米香,边闭上眼,彻底放松地等着上其他的菜,或等着一个迟迟到来的人。
他向来看不上眼那种,只有文青和zuo女才会心心念念的,诸如“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几分厚重,些许惆怅。”类型的酸诗和酸句。却没想到,能有一天,自己也加入了这群无病呻吟,惺惺作态,他最瞧不上人群的大队伍。
拓麻越想越矛盾,可是感悟这种东西,可不是你铁了心不承认,就会从心里自己离开的乖巧萌物。它会跟任何好的,或坏的念头一样,一发芽,就疯狂扎根生长,直到有一天,庸俗得仿佛是从猪窝的泥水里孕育而生的拓麻,都觉得自己的慧根都被这家店的氛围所感染,彻底迷恋上了这种,暖暖,缓缓,似水绵长的感觉。
拓麻由衷地感叹道,不亏是王行云,随随便便选个吃大餐的餐厅,都自带佛光笼罩,普度众生buff。并感觉,如果他的本尊,再不出现打破这种奇妙氛围,他真的要睡着了。
王行云在禅意浓浓,用纯手工编织的一个个覆满竹帘的单间里,找了个遍,才发现懒洋洋的拓麻,正坐在散客区的大厅里,一边脸贴着桌子,抿着快睡着的眼睛,正试图用长长的吸管协助,以半躺着的姿态,去喝桌上杯子里的水。
这货虽然懒,但懒得却很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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