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丁腾被抓,蔡立心情极为烦躁,对丁然的院子也增设了守卫,这样一来,后院之事,便管得松了。
子时,戴婧将锦囊里的树胶放到萧居瑁嘴里,萧居瑁衔着出了屋子,悄悄潜入丁然院子附近,躲在石头后面,等到守卫轮换,丁然例行大笑之后,他来到西边院墙附近,待守卫打鼾后,轻盈越上院墙,跳到院子里。
丁然正在吃力地搬动她的脚上台阶,她耳力非凡,听闻动静,扭过头来,见到是萧居瑁,不禁笑了笑。
萧居瑁这才发觉她长得还不错,就是脏乱得很。
不等丁然进屋,他首先进了屋子,跳到床上。
丁然挪行着上了床,还没开口,就见萧居瑁从嘴里吐出一个袖珍锦囊,并伸出爪子往自己这边推了推。
丁然心想,这猫许是经过特别训练,竟是比狗儿还懂人心。
她伸手打开锦囊,发现里头是一块暗黄色的胶块,“这是什么?”
萧居瑁又指了指她脚上的锁孔。
丁然恍然大悟,下一秒,眼睛在黑暗中迸发出极度热烈的光芒来。
她将树胶放在掌心,缓缓催动内力,只见那树胶渐渐变软,直到变得黏稠,她便将手对准锁孔,让树胶流了进去,直到灌满。
时间慢慢过去,锁孔里的树胶逐渐重新凝固起来,丁然的嘴角绽放出一个硕大的笑容。
自由就在眼前,谁能平静得了?虽然她不知道救自己出去的是谁,要做什么,但只要不在这待着,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等树胶凝固之后,丁然伸手取出,只见一个暗金色胶体钥匙便出现在眼前,萧居瑁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等丁然将树胶重新装进锦囊里,让他含在嘴里,萧居瑁便往院中跑去。
“等等,”丁然叫住他,“那人醒了,你再等等。”说着还伸手招了招猫陛下。
萧居瑁只好回到床上,趴在那里。
丁然又开始与他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断断续续的,毫无条理。
过了一段时间,她突然停了下来,“你走吧,小心。”
萧居瑁刚跳下床,就听丁然又道:“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都要谢谢你。”
萧居瑁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朕的子民,朕自然要护着你。
丁然目送他离开,不管这次能否成功,她都很高兴有人给她送了希望。
萧居瑁小心谨慎地在蔡府穿行,夜色中,他的眼力和感知能力比那些守卫要强,再加上他落地轻盈无声,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蔡府。
走到街角处,果然,镡时观依旧等在那里。
见他安全出来,镡时观终于松了口气,可一想到下次还要送钥匙进去,他就觉得心慌。
萧居瑁将包着钥匙的锦囊交给他,便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这几日又是跑路又是生病的,他的精力确实有些损耗。
镡时观见他疲惫的模样,颇为心疼,可如今已到最紧要的时候,他们都不能放松。
信得过的锁匠他们已经寻好了,只要有了模型,便可连夜造出一把钥匙来。
镡时观不放心,白天又让他造了一把出来,贴身保管。
萧居瑁知道晚上又有事情要做,白天便美美地睡了一觉,有镡时观在身边伺候着,这滋味儿比当皇帝快活多了。
在他睡觉的时候,刑楷托人带信过来,说是军营昨夜已经遭遇了不少高手的袭击,所幸他们早有防备,损伤还不算惨重。
同时,丁腾的宅子也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而且,据说他私自将朝廷命官带回军营一事,知府吴奎已经手书一封送到京城,就等明日早朝向圣上弹劾。
看来,蔡立那边一见丁腾被抓,立刻就慌了,不过他们自认为有丁然在手,丁腾一时半会儿不会说出来。所以在有限的时间内,他们需要暗杀掉丁腾。
夜袭军营,一方面是为了杀掉丁腾,另一方面是为了将被刑楷扣押的垠草夺回来。
现在,就看谁能够夺得主动权了。
萧居瑁再次潜入蔡府,他明显感觉到,蔡府的守卫变得更加森严了。可任凭蔡立再怎么防备,他也无法想象会是一只猫来解救丁然。
像前两次一样,猫陛下来到丁然的院子里。丁然明显就是在等他,见到他来了,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脸上神情是又哭又笑的。
萧居瑁将锦囊吐到她脚边,她蹲下身来,颤抖着手,迅速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崭新的钥匙。
她来不及感慨,她只想立刻恢复自由。
钥匙契合地插入锁孔,她轻轻一扭,只听“啪嗒”一声,在静谧的屋子里颇为清晰,她甚至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美妙的声音。
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一地。
萧居瑁伸爪拍了拍她,先别哭啊,出去要紧。
丁然也知道现在不是流眼泪的时候,她狠狠摸了一把脸,站起身来,动了动手脚,只觉得身轻如燕。
她凝神听了外边的动静,悄声道:“再等会儿,我们就出府去。”
她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有事没事就研究守卫的动静,这两日增设了一些,她还没完全摸透。
一直等到了丑时,这是一天之中人最容易困倦的时候,丁然便抱起了萧居瑁,轻飘飘来到院子里,走到西墙边上。
她以前的轻功就极为出色,这些年一直用沉石磨砺,如今恐怕更加骇人。
萧居瑁只见她脚尖轻点,便如身携羽翼般,飘然落在院墙外头的树上。
萧居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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