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之后,镡时观来到书房,召来刘卫,用笔写下四字“如实相告”,交给他,道:“想办法将这意思告诉钱来。”
刘卫郑重收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欲言又止站在那儿。
“还有事?”镡时观重新抱起萧居瑁,问他。
刘卫面色忽地变得难看起来,垂首道:“王爷,方才接到消息,刺客暴毙,暴毙前供认了,说是授命于摄政王府,刑部尚书史大人恐怕快过来询问了。”
萧居瑁眯起猫瞳,对这个消息真是五味杂陈。若是之前,他也许会真的对镡时观起疑心,但去了一趟林府,他发现,很多事情并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先不说镡时观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即便是有,那其他人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可若是没有,那么这个刺客的事情就是针对镡时观设的一个局,还是个一石二鸟之局。
既伤了自己,也能顺势让镡时观背负一个弑君的疑名,疑名不会过太久就会坐实,等到镡时观垮台,到时候昏迷不醒的皇帝便会自然而然薨逝,布局之人则成了最大的赢家。
他不禁看向镡时观,这个男人直到现在还是那么冷静镇定。
只见他轻轻一笑,道:“本王还以为他们会多按捺几日,没想到竟如此心急。”
表面上,他是迫于御史弹劾压力,将刺客送回刑部大牢,可实则,不过是想要引蛇出洞。
那些人,估计憋得够久了。
第28章 朕被绕晕了
萧居瑁窝在镡时观腿上睡了一个午觉,镡时观还特意选了院中树荫下坐着,凉爽的风吹过,猫陛下只觉得惬意非常。
伸了一个懒腰,萧居瑁站起身来,见镡时观捧着一本书瞧,于是凑了过去。
一只大手落到脑袋上,猫陛下眼睛舒服地眯了眯,听到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宝识字?”
萧居瑁假装听不懂,伸出爪子想要挠书。
镡时观一把将他抱起,让他面对着自己,宝石般的眸子澄澈清亮,动人心魄。
两人目光对上,萧居瑁动了动爪子,感觉颇有些不自在,挣扎着想要下来。
“口渴了没?”男人说着,重新将他放到腿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清水,舀了一小勺,喂萧居瑁喝下。
萧居瑁前腿踩着男人腿根,后腿和臀部坐在腿上,微仰着脑袋,猫瞳阖着,只是在男人勺子递过来的时候张张小嘴,俨然一副主子模样。
刘卫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家王爷被这么“糟蹋”,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
“王爷,属下已经将您的意思传达钱来,京兆尹已经在重审此案。”
镡时观手上动作未停,道:“可知道七皇子说了什么?”
萧居瑁将脑袋偏向一边,示意已经喝饱了。男人将碗放到石桌上,缓缓抚着猫陛下背上鲜亮光泽的茸毛。
萧居瑁索性整个猫都趴了下去,他怎么觉得又困了?
刘卫眉头有些纠结,但在镡时观的注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七皇子说,萧国的摄政王在边关就是个土皇帝,边关百姓只认摄政王,哪里知道皇上?还说,摄政王在边关拥兵自重,皇帝下了三道圣旨才回京,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就这些?”镡时观并没有被这样的论调给吓到。
刘卫摇了摇头,“后面还有,说是摄政王在边关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多到数不过来,私自征纳百姓的税粮,恨不得将边关变成自己的后花园。”
“呵。”镡时观面无表情,英俊的眉目染上一层沉冷之意,他估计还有更难听的话,只是钱来没有供出来,否则只凭这些妄言,钱来也不会被激怒出手打人。
“王爷,七皇子说一定要治钱来的重罪,在京兆尹不依不饶。”
“西霞楼是林家的生意吧?他们想要通过七皇子来铲除我们的眼线,看来已经开始动作了。”
萧居瑁闻言大吃一惊,原本闭上的猫瞳顿时睁开,西霞楼是林家的产业?而钱来是镡时观派去的细作,林家这次想要借七皇子之手摘掉这个眼线,所以搞了这么一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和乌凤国七皇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乌凤国使臣在京城肆无忌惮,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
这还得了!
他原想慢慢看清朝中局面,索性就用猫身来隐藏自己,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布局是不是要改变一下了?
萧国再怎么内斗,他都可以容忍,但他绝不容忍这其中还牵扯到别国。
“王爷,刑部尚书史大人在府外求见。”管家刘福出现在院门口,向镡时观禀报。
镡时观抱着有些炸毛的萧居瑁起身,“让他在大堂候着。”说着就进了卧房。
萧居瑁被他放到床上,见男人开始脱下常服,换上了只在上朝的时候才穿着的官服。
男人英俊挺拔,一身黑色朝服,前后两条五爪正龙盘旋,肩膀处两条五爪行龙缠绕,气势巍然,面容冷峻,萧居瑁睁大眸子瞅着,以前倒是没注意瞧,如今看来,这身衣服似乎只有镡时观才有配得上。
猫陛下心里满意,在镡时观伸手抱住他的时候,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了蹭他胸前有些狰狞的龙脑袋,似乎与有荣焉。
镡时观迈进大堂的时候,史铁文正欲开口,就觉摄政王周身煞气扑面而来,声音沉如寒潭,令人心底生畏。
“史大人,不知为何不过半日,刺客便死在刑部大牢?”
史铁文反应迅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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