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呢?一转眼,你成了二代产品的所有者,我却成了一个剽窃作品被当场戳穿的窃贼,你成了一个宽宏大量宅心仁厚的老好人前合作人,我却被所有人指责是一个龌龊无比精明算计的小人。”卓林眼里闪过愤恨,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许清楼,你的算盘打得真好,那么多年来,你独享了我们两人的成功,看看,你坐拥着这么一大幢花园别墅,我的妻女却在我死后不得不变卖所有家产,移居到老旧的公民楼里。这么多年下来,你从没有起过哪怕一点点的内疚,想过要稍稍照顾一下被你害死的前合伙人的家属,不然你早就能够发现方云是我的女儿,那么现在的这一切,也就不会再有了。”
卓林冷笑了一声,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清楼,“如今发生的一切,追究源头,却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要恨要怨,就怨你自己吧。”
“我不会杀你,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卓林话锋一转,声音变得轻柔,他顶着方云的那张脸,眼里带着笑,望着许清楼,“前段时间如影随形的恐惧,你还喜欢么?”
许清楼觉得此时此刻顶着方云模样的卓林,可怕得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他无法想象自己日后的生活都笼罩在那样的恐吓下,他抖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一般喃喃自语,“不,不……”
“你会体验到当初我的痛苦,你最爱的权势、事业,会慢慢崩塌,你在乎的一切最后都会归于虚零,我不会杀了你,许清楼,你不值得我的女儿因为你沾上鲜血。”卓林看着他,突然猛地出手,将许清楼从地上一把抓起,一双眼变得血红,一圈一圈黑色的圆圈在他的瞳仁里变化扩展,仿佛重瞳一般。
许清楼猝不及防下意识与卓林的眼睛对视上,他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恐,随即变得恍惚,仿佛失去了主观的意识一般。
“在你未来漫长的寿命里,你会发现我的身影无处不在,我将在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痕迹,无时无刻,你都会嗅到恐惧的味道,它会笼罩你,直到死亡把你带离这个世界,直到死亡彻彻底底把你还给我。”卓林与许清楼之间的距离近得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在对方脸上,他悄声细语地,贴在许清楼的耳边,一声声仿佛刻进他的脑海里。
丘延平见到卓林那双眼睛,微微愣怔了一下,那是与地府做过交易的眼睛——红得滴血、仿佛重瞳一般的眼睛。他看向失去了意识的许清楼,卓林的报复既疯狂又隐忍,让他有些唏嘘。他没有说什么,更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
卓林说完那一番话,手一松,许清楼便跌回了地板上,他又看了一眼丘延平几人,极淡地扯了扯嘴角,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瞳色,他闭了闭眼,身体一晃,虚软地跪倒在地上。
丘延平微微皱眉,还没等他做什么,方云重新睁开了眼,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眼四周,看了眼意识不清的许清楼,她反应过来,抿了抿嘴,有些干涩地开口问道,“我父亲……他离开了?”
丘延平点了点头,“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许清楼已经为他曾经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只要他活着一日,他就会不停歇地反复经历着恐惧和死亡的威胁。”他顿了顿,注意到方云眼里心有不甘的意味,他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卓林不希望你的手因为许清楼这样不值得的人脏了,他已经完成了所有他要做的事情,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也应该继续往前走了。”
“丘先生,我已经看不到路了。”方云朝他一笑,她复又摆了摆手,说道,“但是,既然那是父亲的意愿,我一定不会辜负了。我不会动手杀了他,也不会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我只想看着他,怎么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我想看到许清楼,到底会被恐惧和痛苦折磨成什么样子。”
丘延平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他见惯了这种场面,很多时候他帮不了这些人。
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他说什么都无用,那些干巴巴又冠冕堂皇的话,说一次就足够了,也起不到什么实质的作用。
许清楼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下,丘延平自觉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他能做的了,便索性告辞。
方云稍稍整了整仪容,把丘延平和顾家兄弟二人送出了门外。
顾闻乐看着身后重新缓缓落下重重安全锁的大门,闷闷地吐出一口浊气,今晚他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大大出乎了他的认知。
丘延平看了一眼顾将军的弟弟,面上带上一分笑,问他道,“顾小先生还好吧?”
“咳,还好,还好……”顾闻乐摸了摸脸颊,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他伸手在贴身内袋里掏了掏,把之前丘延平借给他的五帝钱还了回去,他好奇问道,“为什么这枚古币有这样的用场?”
“我怎么知道?”丘延平耸耸肩膀,把兄弟两人还回来的五帝钱重新收好。
顾闻乐一噎,讷讷地摸了摸鼻子。
“你怎么知道是方云暗地里帮助卓林完成了那些唬人的把戏?”顾闻业遥控轮椅与丘延平并排走着。
“先前与她握手时,看了眼她手中命线,推算出来了她与卓林的关系。”丘延平说道,“后来我诈了诈她,就诈出来了。”
顾闻乐咋舌,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光看看手心,就什么都能算出来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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