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泽嗔了他一眼,骂道:“老不正经,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笑。”
一身玄衣的朱茂铖双臂环胸,倚着红漆廊柱,望着y-in沉的天幕,道:“衍回,年轻人的事,我等还是不要干涉得好。”
他们年少时,也没少为感情之事头疼。
朱凤泽牙齿咬了咬唇瓣,犹豫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朱睿卿,为难的说道:“好歹是直系血缘的的正经孙儿,你这人,还是那么无情。”
朱茂铖闻言,拽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拉,人入怀,低下头,黑眸幽深,嘴角浮起笑意,道:“这么多年,本王庆幸的是当年的决定。小孩子们,都是来分散你的注意力的,我不喜欢,不是很自然。”
朱凤泽满腔喜悦和酸涩。
*
雨初歇,天晴。
不料,从京城传来了一个坏消息,仿佛晴天霹雳,敲打在众人心头——熙和帝驾崩,四皇子把持朝政。
花厅,皇太子坐在上首,余下的是他的心腹,人不多,包括卫恒与朱睿卿。
皇太子召集众人商量对策,仗是不能再打了,再打后院要失火,他不确定这一场与蒙古军的战争要打多久,而且没有后续的粮草补充,他们的粮草最多只能撑一个月了。
以皇太子为首的心腹主张迅速回京,趁着局势未明,打四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老四啊,老四,孤没想到你藏得如此深,心思真重。”皇太子感慨,往日蹦跶在明面上与他夺嫡的是八皇子,没想到潜藏在幕后的却是四皇子。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人群中的朱睿卿抿着嘴不言,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如今把握卫朗兵权的卫恒,不料,卫恒也往他这处看来,两人四目相对,朱睿卿坦坦荡荡的望向他,卫恒受不住,率先移开视线,又不住反反复复的用余光看他。
“安然,你欲意如何?”卫公深得漠北武将的信任,他死后,兵权收拢在卫恒手中,皇太子想要率兵回京,明面上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尽数听殿下吩咐。”卫恒出列,恭敬道。
众人又细细的商量如何攻回京城的计划。
“你说,那一位太子会如愿的回到京城吗?”朱凤泽问。
“说不准,你瞧后院起火这事儿,是不是似曾相识?”
朱凤泽似乎是回忆起了往事,低头笑了笑,道:“当年我们北上征战,四叔不也这般行动了,这事儿还真是一个循环,谁让那龙椅有莫大的吸引力。”
“要是龙椅有吸引力,皇位让人迷失心智,你当年怎么诈死把皇位扔给吾儿,随我隐居。”朱茂铖旧事重提。
朱凤泽双目含情,望着他,道:“你认为呢?”
“我认为……这一位太子殿下,许是不能如愿回京了,因为……”余下的被吞没在两人的唇瓣间。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春色旖旎。
且说,皇太子司马玄宏的确没能如愿归京。
朱睿卿私下里找上了卫恒,开门见山道:“我不同意太子殿下要回京这一事儿。”
卫恒望着他,没说话,眸中浮现万千柔情。
朱睿卿忍着炽热的视线,继续道:“卫公尸骨未寒。”
卫恒仍然是不语。
朱睿卿盯着炽热无比的视线,蹙眉,怒目相视,道:“卫安然,收敛一点,好歹我曾是你弟媳。”
“曾经的。”卫恒收回视线,喝了一口茶盏中的凉茶,冰冷干涩的茶水入口,难喝得紧,他甘之如饴。
“你这态度,是求人的态度?”
朱睿卿走近卫恒,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冷笑道:“并非求你,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
卫恒放下茶盏,站起来,他发现,他长高了,以前只到他下巴的人儿,如今身量与他无差。他突然站起来,差点儿与他撞在一块儿,朱睿卿没有退缩半步,于是卫恒有些紧张的退了半步,他的呼吸洒在他的面上,蜜色的面颊,染了红霞。
朱睿卿凑在他的耳畔,一字一句的说道:“奉劝你,把不干净的念头全摘掉,我不希望联合蒙古铁骑来踏破魏朝国土。话说,你不会真想让我以身相许一晚才同意我的建议,嗯?”
卫恒的身子轻颤了下,太近了,真的太近了,他的身子微微酥麻,难以动弹。
“你……你……大可以……说实话。”卫恒结结巴巴的说道,灵根硬得不像话。
朱睿卿眸色翻滚,墨玉眼里情绪复杂,眉头蹙得紧紧的,他压低了声音:“他没回来,我不会走,我担心他。”
“半个月,足以让蒙古惨败而归。”他承诺。
他说话的热气无意洒在卫恒的耳根处,脖颈旁,那儿红透了。
朱睿卿发现,偏了偏首,唇擦拭过卫恒的耳垂肌肤,那儿瞬间变得滚烫十足。
卫恒重重的喘息了一声,朱睿卿目光奇怪的离他稍远,嫌恶的说:“你不会?”
卫恒像是被蒸熟的虾子,连目光都不敢看上他一眼,磕磕巴巴的说:“当初是你先……你先的……”言下之意为,君先撩,无怪他动心。
“卫恒,你真恶心。”朱睿卿拂袖离去。
卫恒瘫坐在座椅上,裤子一片黏腻,光是听着他的声音,他的无意靠近,便已让他发泄了一次。他苦笑了下,回想起方才,灵根已硬朗如铁。
便是他不来,卫恒都会去寻他,表明自己对他的忠诚。
卫戍曾对他言道,你能帮他夺去大魏的江山,便能得他的欢心。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语,如烙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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