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那四人,就连与江丛云纠缠的使剑者和使拳者都停下动作,将自己装成根木头,在场惊慌乱窜的唯有邵淳。
铁鹰的天性决定了它只能看见这蠢货,它又是一扇翅,俯冲速度加快,翅尖刮过两旁的树时叶子疯狂掉落,流霜正巧抱着其中一根树干,脑袋被砸了好几次。
幼年澜虎无语地看了大声嚷嚷求救的邵淳一眼,那个筑基后期不耐地瞪他,手指一动,弹出一道气劲打在这状似跳大神的人腿上,使他往前趔趄,扑倒在地。
“继续装死。”筑基后期道。
邵淳的理智终于回拢了些,他手一伸、腿一蹬,跟根面条儿似的趴在地上,同时还咬住唇屏住呼吸。
铁鹰落地后格外疑惑地转动脑袋,翅膀东扇西打,爪子也不断在地面踢、踩。流霜看见筑基后期被糊了一嘴羽毛,邵淳的屁股被踩了一脚。
江丛云站在最外边,玄插.入泥土中,他双手撑在剑柄上,看起来方才未竟的一战消耗去了很大部分体力。他极力克制住胸膛的剧烈起伏,趁着这空档暗暗调息。
流霜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担忧,他看出再这样下去,江丛云肯定会死。
江丛云死了,下一个大概就是他了。
他们不能死,得想个别的办法。
幼年澜虎用力地闭上眼,再猛地睁开,他从密叶中站了起来,刻意晃动树枝。
果不其然,铁鹰被他吸引了注意,而同样看过来的还有邵淳,流霜眼神一凝,翡翠绿的眸子上流淌过一丝光芒。
铁鹰一步步朝流霜所在的那棵树走来,那六个邵淳的打手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铁鹰的必经之处是地上躺着的邵二公子,这根面条后背又被踩了一下。
他本该一声不吭忍住,谁知铁鹰另一只爪子踏过时,竟如一尾鱼般朝后挺了挺身。
铁鹰登时察觉不对,用指甲将脚下的东西勾住,再一掀,邵淳后背被扯下两块肉,疼得弓起身子,不住发抖嚎叫。
“杀了它,给我杀了这头畜生!”邵淳指着铁鹰大吼,见其他人还是不动,干脆就地一滚,一边躲掉铁鹰挥向他的一爪,一边抱住那个筑基后期的腿。
筑基后期见自己被拉下了水,只慌张片刻便定下心来,冲身后人道:“这畜生不过心动前期,摆阵,合力杀之!”
这六人便与铁鹰斗作一团,使剑者和使拳者站在最前方,后面是对符咒在行的筑基后期,其余三人围在铁鹰后侧方。
那头的江丛云见这些人无暇分神,提起剑对流霜喊了声“走”。澜虎应声下树,却是一头栽倒的。
流霜接连施展两次魂术,第一次用在修为境界高出他不少的铁鹰身上,消耗去大量灵力与精神,第二次虽然只操纵练气期的邵淳挺了个身,但也加重了负担。
他本就处在幼年期,每日需要大量睡眠,现下精疲力竭,只觉得两眼发昏,四肢无力。
幼年澜虎咚的一声落地,溅起水花一片。
“流霜?”江丛云提着剑跑过去,伸指探了探澜虎的鼻息,又见胸膛微微起伏,才放下心来,将他捞到臂弯,择了条道往西。
少年边走边掏出颗丹药喂给流霜,这家伙明显仍有意识,竟然嫌弃药丸苦,给吐回江丛云手上。
江丛云难得好脾气地放低声音,“良药苦口,吃下它就能精神些。”
流霜还是拒不合作,江丛云只得寻了颗茂密的树坐到树底,将药丸捏碎丢进水囊里化开,再灌进流霜嘴里,捏着他下巴不准吐出来。
幼年澜虎十分苦恼地扭动身子,但这药立竿见影,很快他就半掀眼皮,恹恹地盯着江丛云。
“要不要吃点东西?”江丛云捏捏他后颈,问。
流霜连叫都没力气叫,只翘起尾巴扫了扫江丛云手腕,便把脑袋埋进爪子里,继续睡。
这便是不要了。
江丛云掬起一捧水把流霜身上的泥洗掉,再微微擦了一下,将他放进兜里,继续赶路。
大雨依旧,因为不确定是否所有铁鹰都再度睡下,江丛云行得百般小心。
天色渐渐变暗,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寻个安全之所将就一夜时,侧方竟窜出个人来。
这人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后一拖,拉到一棵树下。
江丛云看不见他的脸,这人用树叶将全身遮住,只露出一双棕黑的眼睛。
“我、咳,我不是什么歹人,只是天就要黑了,你再这样在林子里晃荡,会成为铁鹰的食物。”这人放开江丛云,说话的调子透着股古怪,像是许久未开过口的人。
江丛云谨慎地后退半步,“多谢。”
“我在这林子里呆了四五年,算是了解这里妖兽的习性。别看铁鹰那么厉害,其实蠢得很。”这人边说边抖了抖他身上的叶子,“它们不止看不见静止的东西,还认为所有绿色的都是树叶,因此每次穿过这片区域时,我就会穿上这身。”
这句话于江丛云而言堪比雪中送炭,但他却微微皱眉:“你告诉我这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看见了你和你的猫与邵淳一伙人交手,我们是一头的。”这人道。
江丛云凉丝丝地看向他:“你与邵淳有仇?”
“我叫邵泽,是现任邵家家主原配之子。”这人将面上的叶子取下,自报家门,“他娘害死了我娘,还让我只能栖身于噬魂林里,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江丛云静静打量邵泽。他的脸几乎被毁了全,完好的只剩一双眼睛;他的背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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