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显然受了这阵法的影响,行动迟缓,只来得及避开正面,肩膀被那枯瘦的爪子用力插.入,五指在里面收紧,然后用力一抽出。
随着凝光身体一颤,清丽的面容上,一双好看的眉毛用力皱起。
红鸾抽出的手掌中,抠出了一大块漆黑的尸肉,凝光肩膀处露出一个漆黑的肉窟窿,污黑的尸血从里面汨汨淌出。
“凝光!”
只见红鸾扬起手掌,这一次却是冲着他心脏处袭去,枫璟安来不及反应的冲了过去,唯恐凝光出事,握着桃木剑的手发起颤来,最终在那一爪即将刺进凝光胸口之时,高举起剑,用力往她后背一刺。
剑身完全埋进她体内,剑锋挑破皮肉,从她身前冒出,沾染着漆黑的尸血,顺着剑锋那一点,滴滴往下落。
枯瘦修长的五指还扣成爪的模样,却堪堪在凝光身前停住,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浓重的黑色雾气逐渐退散。
轻盈的身子悄然飘落在地,被桃木剑从后往前贯穿的伤口,正不断涌出尸血,流淌了一地,将土壤染黑。
月色黯然中,只见倒在地上的女尸不再动弹,双眼轻合,肃穆的黑色寿衣,从衣袖中缓缓落出一朵纯白的纸花。
那纸花并不完整,只折了一半,而且还被揉得皱成了一团……
注视着永远被安息的女尸,枫璟安手指微松,桃木剑掉落在地。他朝着面前的女尸,缓缓屈下膝盖,单膝而跪,垂头默声。
墓地中,气氛诡异阴郁,一片死寂中,他拾起那朵掉落在地,被尸血染黑的纸花,将之轻轻放进红鸾无力的手中,目光哀凉。
在这世道上,没有好人能够一生安稳,坏人斩之不尽,好人尽受残害,凝光是如此,红鸾亦是如此。
或许命由天定,但天若是不公,为何不逆天而行。谁曾想过,红鸾一个嫉恶如仇的女子,却最终变成了她最厌恶的模样。
将她胸前的招魂符取下来,设下超度之阵,将她体内的孤魂超度归去后,枫璟安这才开始观察起来陆沄逸布下的这个阵。
东、南、西、北,四方各设一把金钱剑,以红线紧紧牵连,阵法中心的坑中,随意放置着几颗发黑的铜币。
……这是什么阵法,从未在养尸术书上见到过。
……莫非是禁.书上描述的禁术?!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枫璟安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禁.书非寻常阴阳道师可得,只因其所述之术,诡魅奇邪,若是道法不深之人习得此术,唯恐遭咒术反噬,暴毙而亡。
围着此阵走了几圈,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过,枫璟安很快发现,这里不仅是处葬墓之地,还是一处极阴养尸地!
养尸地乃至阴幽寒之地,主养尸不坏,虽百年余,开棺如生,而不改色,皮肤莹嫩,露风之后始变色也。
大凡养尸之地,乃是龙无真脉,山无正穴,而葬处脱脉无气,只是四山高障,不受风吹,此乃阴寒凄冷,故能养尸。
陆沄逸在这种地方设下阵法,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思便是了。
恐怕又是什么歪门邪道。
不管这是什么奇邪之阵,当务之急,应该先撤掉这阵法,陆沄逸再次逃走,要再寻到他可谓是难上加难,只不过确定了他身处这清光城中,只好去找白箫商量行事。
沉下面色,将那四把金钱剑拔.出来,用那些红线将之捆在一起,往黑暗深处一扔,阵法被撤,阴气消散,凝光这才得以走出来。
枫璟安看到他肩膀处的伤口,心中已是心疼至极,没等凝光开口说话,他抓住对方手腕,一把将之拥进怀里。
紧紧环抱着怀里冰冷的身体,枫璟安贴在他耳旁低声:“还好你没事。”
凝光本欲挣脱的动作,在听到他的话后倏然一顿,手臂举在半空许久,才缓缓抚上对方后背。
如此担忧……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养的尸体吗……
……
枫璟安抱着红鸾的尸体回到红府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大早,天色呈现出半亮不亮的暗蓝色,雾气萦绕在空气中,模糊了前方的路。
向红老爷红夫人,以及慕子衿众人说明了一切,他们除之悲恸外,更是怒不可遏。
暂且不提那陆沄逸亵渎亡者,可杀害红鸾的人,已经是可以确定下来了。
李捷疏家中权势极大,周遭一圈亲戚都是在朝中当官的,正所谓官官相护,若是单凭红府和慕府的力量,根本动不了那李捷疏分毫。
众人正束手无措之际,红夫人搂着女儿残破的尸身,哭的肝肠寸断,红府的半边天已经是塌了。
凝光半边肩膀处尸血蔓延,扫视他们一眼,忽然走到灵堂前,执起旁边用来画符的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符纸上,用隽秀字体写下两行细小的字,随后将之递给枫璟安。
枫璟安低头一看,只见符纸上的黑字写着:李姓之官为佞臣,除之方可安民心——临川。
明白了凝光的意思后,他将那手中符纸递给红老爷,嘱咐道:“想尽办法,将此符送到京城皇帝手中,若他是位明君,看到此话,自然会查明一切,惩恶扬善,还你们一个公道。”
杞越心中始终是对凝光有愧的,相信以他们以往的交情,看到凝光的亲笔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这个忙,也可以顺带正正朝堂官员,仗势凌人、为所欲为的歪风邪气。
虽不知此话有何意境,但面前这位好歹是位阴阳道师,害人之事应当不会做,还帮他们把红鸾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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