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对陛下这么重要,陛下也没有告诉你她的去处。
“雒将军,陛下确实不在宫中,至于去往何处,下官无可奉告。”
“你……迟早坏了我国大事!”
将军雒阳无可奈何,只得拂袖离去。
他是军中神仙,又不像沈清爵一样双重身份,所以吃住都在北魏军中。
夜深更深时候,有密探跑进将军营帐,烛影重重,雒阳接过密信,手因为急促,拆信动作有些粗糙,竟然把信封也撕了一道口子。
这位名将越往下看,手抖地越厉害。
等到他看完,他重重地把信甩到了通红的炭火盆中,信顿时化为灰烬。
年前魏千羌叫她在书房议事,魏千羌迟到了一会儿,为臣的雒阳大逆不道地翻动了魏千羌的书桌,发现层层叠叠的奏折下,是一张栩栩如生的画。
风雪中,有人立在满武州城墙上,不是敌国上将军又是谁?
恐怕天下人都知道魏千羌出言侮辱沈清爵,他可是知道女帝从来一言九鼎。
当年说改名都城就改了名,说登基便成了千古第一女帝。这种人的话,天下人竟然都以为是儿戏。
现在已至年关,举国张灯结彩,皇帝却不在?
他安排在魏千羌身边的侍女抽空传信回来,说魏千羌已经在太京城。
雒阳重重吸了几口气,他起身披上重甲,手执长矛后依然有些怀疑人生。
雒阳为魏国名将,聪明绝顶,此刻又怎么会不知道魏千羌对沈清爵的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扛枪上马,举着火把高喊:“日字营!集合!”
不到半个时辰,万人大军已经集合在城门。
去沐国可以,去找沈清爵就是不行。
“随本将出城南下,请陛下回京!”
一万铁骑豪气干云,铁蹄踢踏下惊了满天风雪。
随着雒阳一声喊,千雪城城门大开,万骑骑兵出城,浩荡南下。
将军府外不远处,街角处躺着一个瘸了腿的年轻女孩,看样子只有十七八岁,腿上流着血,一动不动,看起来要被身上的伤口和天寒地冻的天气折磨地死掉,她不能动弹,只能若有若无地呻吟着。
沈清爵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周遭安静,所以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呻吟声。
紫袍衬得她的手更加白皙如玉,她掀开帘子,车夫很懂事,自然而然地把马车停到了原地。
魏千羌坐在街角二楼的酒楼上,看她出来,心中一跳,手中味道尚可的清茶也瞬间寡淡无味起来。
侍女站在魏千羌身后,有些得意,“果然如同陛下所料,她出来了呢,只是看不出来,战场上走过的人如她,竟然还有些菩萨心肠。”
魏千羌淡笑:“是啊,不出来,就不是她沈清爵了。”
之前在凉州的大漠里都救过她,何况如今。
“不过话说回来,想不到这个女将军风姿如此出众,如果是个男子,配陛下可是一等一的。”
魏千羌听了这话敛去笑容,喝了口茶缓慢说道:“她不配。”
女帝心高气傲,沈清爵只能为妃。
女孩虚弱地瞪着眼睛,付在墙角看着朝她一步步走过来的沈清爵,竟像是呆住了。
沈清爵眼神冷淡,低头看着她像看着最平凡的物件:“别反抗,带你去医治。”
身后人上前把女孩抱起来抬到马车上,简单地包了个袍子,还得赶快回到府上医治。
沈清爵正准备重新回到马车上,突然感觉到一道审视的视线,她迅速转头看向周遭的二层楼,发现每一户窗户都严加闭合,根本没有人影。
大概是她五感敏锐,太敏感了吧。
重新坐回马车中,她才看清这个女孩子清丽的脸,这个女孩含着泪怯生生地看着她。
沈清爵有些纳闷儿,纵然看惯了各色佳人的她,看到这个女孩儿时也依然有惊艳之感。
美人中的上等姿色,非常不错了。
魏千羌轻轻放下窗扇,仿佛刚刚瞬息之间关上窗的人不是她,黑脸侍卫面有愧色,本该是自己做的事情,却被皇帝陛下抢先了。
“沈清爵,你让我牵肠挂肚,我便让你提心吊胆。”
一报还一报,公平地很。
刚进了将军府大门,侍从横抱着受伤失血的女孩,府中大夫马上围了上来止血包扎,谢冰媛从里屋端着茶走出来,不见沈清爵。
她看了一眼重伤的姑娘,心里有中怪怪的感觉,虽然明知道沈清爵是无意,她还是有些郁结。
沈清爵回到书房,脚步较之平常有些乱,她连厚重华贵的朝服都没有脱下。
“说,什么事”
沈清爵背对书房门,背后已经不喜欢何时跪了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
“回郡主,北魏枪仙雒阳率领一万日字营骑兵于昨夜南下。”
普通男人说的轻巧,可这一夜里,从北魏到太京城,换了多少匹马,飞了多少多少只信鸽才换回来的消息。
“什么?”沈清爵猛然转过身,似乎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
前世至少是两年后,北魏才突然全线增兵,所以这个消息来得猝不及防,让她很无措与心惊。
难道刚得到佳人芳心,就要北上抗敌?
沈清爵突然凌厉的气势让男人心头一跳,“回郡主,线人并未说雒阳为何南下,您不用过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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