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里带着入骨的阴狠:“我还欠你一条命,我今日便还给你!可是,你听好了,你是或赵人,你救的是或赵国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日日夜夜被自己的内心折磨,永无宁日!”
说完,他一只手用力地将芮央拽着抛了起来,另一只手松开了岩石,重重地拍在芮央的后背上,那力道一面将芮央往上顶,一面将他自己重重地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后背的穴道在一拍之下被端木阳解开了,重新攀附在崖壁上的芮央只要等着内力恢复,便可以一点点地爬上去。可是端木阳在快速的下坠中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遥不可见。
一条生命,在她的眼前,渐渐地消失了,他所有说过的话,都化作她无法挣脱的噩梦与诅咒,反反复复地响起。
“你要杀我是么,我也要你陪我一起去死!”
“等我杀了慕紫乔,你真的不考虑随我回或赵吗?”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日日夜夜被自己的内心折磨,永无宁日!”
······
芮央就在内心的折磨中醒来,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
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床榻、熟悉的纱帐,芮央知道,这里是朝云殿,她又回到了皇宫,却再也做不回曾经那个无知无畏、没心没肺的大梁公主。
慕紫乔一直守在朝云殿中,虽然身上的伤已经让御医处理过了,可是整个人却憔悴得不成样子。他就那样发着呆,直至听到 “太后驾到”的声音。
太后此刻,有说不出的心疼。自己亲生的儿子,一身是伤;自己养大的女儿,昏迷不醒。她强忍着眼泪不曾掉下来,拉住慕紫乔的手说道:“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啊?太监宫女多的是,莫非你妹妹一日不醒,你便一日不去歇息么?你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啊!”
慕紫乔沉默着半晌不言,许久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她不是朕的妹妹,母后,朕要娶她!朕要江山为聘,许她盛世一嫁!”
太后吓了一跳,惊得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来。芮央的身世,是个经年不提的秘密,不想今日慕紫乔提起,便是要谈婚论嫁。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哀家就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自你知道你妹妹的身世之后,你待她便更是不同。自你父皇龙御归天,哀家一心想为你们各寻良配,不想,终究是一场徒劳。皇帝的心中,怕是从来只有她一人吧。”
慕紫乔不语,却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太后轻轻地摇头:“纵是皇帝铁了心地要娶她,你又可曾问过她自己的意思?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又可会愿意嫁入这大梁的皇宫,做你的皇后?”
慕紫乔怔怔地看着太后最终叹息着离去,憔悴的玉容上写满心痛和无奈。太后的话他何尝不知道,何尝不曾想过,可是他又能如何,已经失了心,做不到不爱,做不到放开,让他怎样平静地做她一世的皇兄,看着她婚丧嫁娶,任由她欢喜悲戚。
他颓然地走到芮央的床边,意外地对上芮央睁着的双眸,她是何时醒来的,又是否听到了他与母后的对话?
慕紫乔怔忡着来不及开口说话,芮央平静地躺着,淡淡地说道:“我不愿意!”
“你在说什么?”慕紫乔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央央从来不会拒绝自己,央央从来不会这样冷淡地对自己说话。
“央央,你方才听见了是不是?朕不是你的皇兄,你还是不愿意么?”
“我不愿意。”芮央再次重复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你不是我的皇兄,却是我的杀父仇人的儿子,不是么?”
慕紫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她此番被挟出宫,竟然知道了一切。
芮央凄然一笑,从前,他们是兄妹,如今,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她若是嫁给慕紫乔,父亲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醒过来找她算帐?大梁的群臣和百姓若是知道他们的皇帝要娶一个或赵女子,又会不会一怒之下揭竿而起?
“皇兄早知道央央的身世对么?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央央?”——蒙君错爱,央央却担负不起这份深情。
“如今央央知道了,央央想要报杀父之仇么?”——无论你是谁,只想护你一世周全。
报仇?如何下得去手?泪水蓄满了眼眶,芮央轻轻地摇头:“皇兄,你还是让央央走吧!央央不可能嫁给皇兄,皇兄又不许央央嫁给纪王,不如让央央远走天涯,从此你做你的大梁皇帝,我做我的或赵平民······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句话说得慕紫乔也红了眼圈,他一把握住芮央的手腕,霸道而倔强:“你休想!朕绝不会放你走的,哪怕是彼此折磨彼此怨怼······朕也决不会放开你!”
芮央只觉得眼前一暗,他已挡住了所有的光影,温软湿润的触感压上了她娇柔的唇,带着深深的渴望和不顾一切的狂野。
她想要逃离,他却没有给她退却的机会,强势地贴上那张欲要躲避的小嘴,征服一般地深入、纠缠、舔吻、啃咬,舌与舌之间是一场彼此折磨的战争,也是一场彼此心意的试探。
他的吻,如暴风雨般热烈,手臂不自觉地箍紧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烙上她敏感的肌肤,她终于在他点起的火焰中屈服,放纵着本心的深爱与渴望,与他呼吸相闻,与他纠缠不休。
曾经的纠结有多伤,此刻的索取便有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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